看着窦氏发红的额头,锦澜内心生出一丝不忍,秀眉不由微微蹙起。
窦氏本来还心存幸运,锦澜的话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顿时面如死灰,颤颤巍巍的说道:“女人,奴婢这就说,这就说......”
锦澜转头看向唐嬷嬷,“嬷嬷可晓得?”
锦澜靠在椅背上悄悄的看着,并不接话,倒是一旁的唐嬷嬷沉着声反问道:“窦嫂子说的甚么话?女人是让你回家,又不是关键你,怎就喊起了饶命?”
固然唐嬷嬷不知锦澜俄然提及此事是何意,但还是点点头,恭敬的答道:“遵循大周律法,签了死契的奴婢私逃,抓住者可随便打杀,且亲人同罪,只需过后到衙门备案便可。”
唐嬷嬷细心的发明锦澜的神采一时青一时白,不由提起了心,“女人,但是哪儿不舒畅?”
窦氏一惊,内心出现激烈的不安,“奴婢不知。”
窦氏神采刹时煞白,再也撑不住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冲锦澜叩首,“女人,女人饶命啊!”
窦氏被唐嬷嬷一喝,倒是不敢再持续磕了,只是跪久了双腿发麻,加上又惊又怕,一时候竟站不起家,便瘫坐在地上,低低的抽泣着。
瓷器清脆的碰撞声时不时在屋里响起,如果平时,定然感觉动听动听,可此时现在落在窦氏耳中,好似千斤之锤,一下下砸在心头上,顿时感到惊心肉跳。她不住的捻着下摆的衣角,忐忑不安的考虑着该如何脱身。
锦澜勉强回过神,摇点头道:“我没事。”
锦澜的眸子沉了沉,小手掀起杯盖悄悄拨弄着茶盅里碧绿的嫩茶叶。
“窦嫂子,你不消抵赖。”锦澜冷哼一声,稚嫩的小脸上尽是厉色,“实话奉告你,挽菊出府时,我底子没让她带粟子糕!”
“怎,如何会......”窦氏呼吸蓦地一窒,脸上强装的平静终究被突破,暴露了几分慌乱,但嘴上仍死咬不放:“那日奴婢确切吃了粟子糕,也许,也许是小姑子顺道在铺子里买的。”
窦氏磕得发髻散了,为了进府特地化的妆也花了,眼泪鼻水糊了一脸,听到锦澜问话,便用袖子胡乱一抹,才摇点头道:“没有。”
“这么说是我曲解了?”锦澜眯起眼,看来这窦氏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既然如此,文竹,你随窦嫂子一同归去,替我看望挽菊,奉告她放心养病,待身子好了再返来当差。”
文竹应道:“是。”说完便冷冷的看向窦氏,“窦嫂子请吧!”
只是挽菊既然无事,却并未回府,恐怕处境也非常堪忧。
起码到目前为止,挽菊还活着,并且没有落在别人手中。如若挽菊已经出了事亦或者被人抓了去,对便利不会找上挽菊家,还给了银子打通窦氏到府里乞假。这明显是恐怕府里发明挽菊失落,从而引发她的思疑。
不料窦氏对文竹的话置若罔闻,仍旧呆呆的站在原地,身子抖得如筛子普通,神采越来越丢脸。
想来定然是因为那件事了!
屋里静悄悄的,只闻声窦氏时断时续的抽泣声,锦澜并不催促,只是定定的看着她,唐嬷嬷和文竹也冷眼盯着。
锦澜听了,悬着的心反而稍稍落了几分。挽菊出府是四日前,按理说明天就该返来了,可沈氏的昏倒让她一时候顾不上查问,直到明天赋想起。窦氏这番话虽让人感觉疑点重重,但也隐着一线朝气,那就是挽菊还活着!
“今儿个一大早,奴婢正筹办将缝好的衣物送到铺子里去,可没想到刚开了门,竟有个十六七岁的小娘子笑吟吟的站在门外。”窦氏跪在地上,边抹泪边说道:“奴婢问了她是谁,她却不答,开口便说了小姑子的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