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秀眉微蹙,脸上多了一丝凝重,以往老太太虽对她非常不待见,却也只是拿无子嗣做由头刺上几句,从未搬过这么重的由头来压她。“老太太,我自嫁入叶家,不管高低都打理得井井有条,从未做过有损叶家脸面之事,这等大罪,我不敢担待。”
锦澜的心机转得极快,但是越想越心惊。她看了坐在中间的叶霖一眼,见他并不吭声,神采也是阴沉着,明显是事前得知了老太太此番行动的启事。
“且明显是在牢房里出的事,如何会怪母亲?”
沈氏的话让叶老太太和叶霖的神采又是一变,叶家的光荣在很多人眼里是根恨不得拔以后快的尖刺,公开里还不晓得有多少人在算计着。
如何样?这不是明摆着吗?老太太既然晓得了春晓的事,又怎会不晓得她已经死了?这么诘问,不过是想让她亲口说出来罢了。沈氏内心冷冷一笑,淡淡的应道:“死了。”
锦澜的目光移到那张白纸上,是平常写字用的纸,极其便宜的那种,泛着深浅不一的黄色。上头写的字许是用了丹砂之类的东西,虽看不见写的甚么,却能透过纸张看到红红的印子。
难为女儿小小年纪,还得整日为了她忧心,沈氏冰冷的心缓缓注入了一股暖流。她固执帕子揉了揉双眼,淡然的眸子顿时出现丝丝红涩,脸上也暴露些许后怕,对叶老太太微哽着说道:“老太太,您有所不知,春晓那丫头几乎就将我给......我也不过打了她几板子,虽有些伤筋动骨,但毫不会危及性命。”
可叶霖一心筹办回京续职的事,不大能够会在这时候搬起石头砸本身的脚才对,方才他为母亲说话便是最好的证明。
饶是沈氏再如何淡定,也被叶霖这目光盯得沉不住气了,她尽力稳住语气,安静的说道:“不知我犯了甚么错,还望老太太明示。”
莫非,老太太回府的路上产生了甚么事?
锦澜内心百转千回,将统统疑团纷繁滤了一遍,脑海中越来越清楚,思忖半晌,便有了对策。
再说了,嘴上喊着要告官,那状纸不递给衙门不递给捕快,却恰好递给了老太太。且老太太回府的事也只要叶家的人才清楚,那春晓的亲人又是从何得知?还算准了时候,将肩舆拦在大街上。
叶老太太和叶霖,一个曾是叶家的主母,和老太爷的妾侍们风风雨雨斗了大半辈子;另一个沉浮宦海,整日和同僚虚与委蛇的,心机都通透得很。跟着锦澜稚声稚气的题目一个接一个冒出来,两人的神采也越来越丢脸。
锦澜扯着叶老太太的袖子,眨了眨敞亮的双眸,撅起嘴问道,小脸上的神采纯真淳实,让人看不出任何端倪。
叶老太太见沈氏认得快,又紧接着张口道:“那我再问你一句,那丫环现在如何了?”
叶老太太冷哼一声,端起茶盅凑到嘴边抿了一口,才寒声道:“我且问你,前些日子是不是将一个丫环送到衙门牢房里去了?”
两人的神采落入沈氏眼中,她嘴角一丝笑意飞闪而过,又悄悄的开口说道:“再说,春晓的死,确切和我无关,有人可为我做证!”
说着顿了下,她抬眼看向叶霖,放柔了声,又道:“原想着如许也就罢了,可那雪根鸢尾到底来路不明,如果不严查,万一哪日不知不觉有别的甚么混进府里来,可不就害了老爷和老太太?是以我才将春晓送进了衙门,想借此敲打敲打,让她说出主谋。千万没想到她却出了这等事!”
莫非老太太说的是春晓的事?沈氏猜疑的瞥了叶霖一眼,却见他目光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