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锦澜垂首敛下眼睫,挡住眼底清冷的眸光,朝叶霖见礼。再抬开端时,脸上已是挂满甜糯的笑容,“澜儿身子早就大好了,反倒累着父亲百忙中挂念,澜儿不孝。”
沐兰长着一张宜喜宜嗔的包子脸,同在澜园里同事的丫环婆子们常喜好拿她来打趣,就是锦澜在宿世,也会偶尔与她打趣。
宿世韶氏也许为了不成告人的目标,大要工夫做得实足,对锦澜和这位宁姨娘所出的三女人没有涓滴刻薄。只是锦澜死时叶锦娴还未及笄,是以并不晓得韶氏会如何对待这个庶女。
挽菊脸上顿时闪过一丝惊奇,但仍将锦澜的话一一记在心上,忙点头应道:“是。”
“挽菊,你在水榭轩可有熟悉的姐妹?”
锦澜同挽菊踏出水榭轩的大门时,明晃刺目标日头当空照下,晒得人肌肤一阵火辣辣的灼疼。虽还未到中午,但一丝风都没有,铺着青砖的小道被晒得热气升腾,稍稍一动就会泌出一身汗,又潮又粘的贴在身上,难受得紧,让人恨不得猫在阴凉的地儿一动不动的呆着才好。
挽菊一怔,忙回道:“奴婢同水榭轩的秋纹和墨初是同一批进府的,虽说豪情不算亲厚,但话儿还是能说上几句。”
锦澜扫了眼桌上的茶盅,转头朝挽菊叮咛:“去将从水榭轩带返来的点心取来。”然后噙着笑对叶锦娴说道:“方才我去了母亲那儿用早膳,感觉那枣泥山药糕入口即化,甜而不腻,好吃得紧。便磨着母亲带了些返来,你且尝尝看。”
“糕点还是老太太和母亲屋里的厨娘做得吃好。”叶锦娴捻起块枣泥山药糕,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享用得眼儿都眯了,口齿不清的说道:“可惜老太太上京还未返来,母亲那又不能常去叨扰。”
他一贯但愿家宅安然妻妾敦睦,方才在门外特地让守门的丫环噤声,就是一时髦起想听听屋内的景象,没想听到的竟是常日里和顺似水的韶氏在蛮缠。
经叶锦娴这么一说,锦澜模糊想起老太太上京关乎着一件大事,但究竟是甚么大事,真有些吃不准了。
锦澜点了点头,朝偏厅的方向走去,不过刚走两步又停了下来,略微作想,对沐兰说道:“你去和三mm说一声,就说我刚从外头返来,待换过衣裳再去见她。”
“挽菊姐姐可别拿我打趣,若非有事,我哪能这儿杵着呢。”沐兰一张包子脸皱得紧紧的,她身上肉多,最怕夏天这类闷热的气候。
听到惊呼,锦澜忙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叶锦娴的小手细心瞧着,“扎到了吧?还是这般粗枝大叶的,疼不疼?”
宿世的事,她早已忘得七七八八,除了临死前那一幕,其他的均恍惚不清,哪还记得老太太上京的事?何况宿世她和韶姨娘极其靠近,向来未曾思疑甚么,天然也就没留意过一些细节。
韶姨娘是极会察言观色之人,看着叶霖脸上的沉色,心底不由一紧,正想着如何挽救时,叶霖已经开口了。
叶霖的话对叶锦薇来讲极重,她颤了颤发白的嘴唇,半晌后才低声应道:“是。”
“让mm久等了。”她用心扬着声走进偏厅。
锦澜抿嘴一笑,“我还在考虑着,以你这性子,竟这么久没来瞧我,豪情是被拘着了。”
“关于澜儿落水之事,锦薇身为长姐,却将幼妹置于险地,虽是偶然却有过,这段光阴就在秀筠楼中好好闭门思过,将女诫多抄几遍,省的乱了分寸。”
公然,叶锦娴听着声,猛地抬起如新月般莹润的面庞儿,欣喜的朝门口望去,一眼就瞧见了正笑吟吟走来的锦澜,“二姐姐!”不料这一动,本来下针的角度一歪,银针反倒扎进了细嫩的指尖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