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杨修文争气,十六岁考中秀才,因杨慎过世担搁了一科,二十那年考中孝廉后跟辛氏定了亲,转年又考中进士。
而面前,是一张清丽温婉宜喜宜嗔的面庞。
比及三年庶吉人期满,杨修文留在翰林院任编修,这十几年来升任至翰林院侍读学士。
想到此,杨萱笑道:“不错,姐姐那只筹算绣甚么?”
没有夏家人,真好!
湖蓝色荷包的针线较着比嫩粉色的精密均匀。
玉兰树下摆着石桌石椅,桌上放了只竹篾编的绣花棚子跟针线笸箩,丫环春桃和素纹正凑在一起筹议绣荷包。
杨萱松口气,比及帕子变得温热,扯下去,放下裤腿,苦着脸道:“爹爹不准我再去竹韵轩。”
六月里玉兰花早就败了,西墙边的一大片蔷薇却正值花期,开得姹紫嫣红,张扬而招摇,引来胡蝶蜜蜂纷飞不断。
那是她的娘亲辛氏。
阁房用两扇绘着春兰秋菊的绡纱屏风隔成明暗两间。
辛氏本非爱钻牛角尖之人,如此一想,便放下心不再思虑。
春杏是跟着杨萱一道去书房的丫环,跟松萝一样,也是足足挨了十大板,被秦嬷嬷带下去擦药了。
听到她的童声稚语,辛氏哭笑不得。
想必,没有她这个申明废弛的娘亲,瑞哥儿会过得更好。
范先生“呵呵”笑道:“我是亲眼看着你长大成人的,要不是我膝下无女,说不定你还会是我家半子,用得着这么见外?”
宿世,杨萱给杨修文与辛氏等人烧三周年祭的时候,曾经在坟前碰到过素纹。
辛氏脸上较着有些怔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