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晚,曾经一品大员的孙女,二品大员的嫡长女,伯府的天之骄女,又面貌无双,才学出众,伴随而来的便是狷介自大,目下无尘。
这些天给顾卿晚请医问药就用的是这些钱,只是妓女们虽身份卑贱,可却并不好服侍,动辄便恼。
庄悦娴闻言撑起家子来,笑着道:“小红女人先归去,容我清算一下,这便畴昔,必然不会迟误海棠女人的事儿的。”
顾卿晚刚送走了庄悦娴,上房便传来了一阵动静。先是旁氏的惨叫声,接着便是顾弦勇的惊呼声,很快顾弦勇的脚步声便纷至沓来,冲进了配房,道:“晚姐儿,快,你二嫂直呼肚子疼,二哥去请大夫,你先去照顾着你二嫂!”
顾卿晚实在饿了,不及进屋便用两指捻着那面饼,吸溜着舌头,咬了口滚烫的饼子,一面用劲儿嚼着,一面抬脚,一脚踹开了房门。
他言罢,急仓促的去了。
庄悦娴好轻易才寻到了这么一份活计,能挣些银两来,她是前朝公主,在妆容措置上天然有超脱凡人之处,化的妆容得青楼女人喜好了,倒也能得半两一两银子的赏钱。
这不是旁氏的头胎了,前头曾经有过一个短命的女儿,故此生的倒不慢,顾卿晚约莫着稳婆端水出来也就一二非常钟,正房就听到了一声婴孩哭泣声。
顾卿晚瞧着空荡荡的房门口一阵无语,此人是有健忘症吗?
顾卿晚这几日都没端庄用过饭,每日里靠药汁吊着,一番折腾这会子身上早便一点力量都没有了,见旁氏怕了,便也顺势甩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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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的焦黄的栗子面饼,披收回一股奇特的香味,倒比卖相要勾人的多。
“小红?”床上睡着的庄悦娴却被吵醒过来,撑起家子,瞧着白着脸坐在门口的小丫头道。
没一会儿外头又响起了大夫分开的脚步声,“你媳妇这是要生了,拉老夫来做甚么?!找稳婆去!真是,害的老夫半条命都给跑散了!”
屋中完整清净了下来,见庄悦娴还晕睡着,顾卿晚探了探她的鼻息,感受非常平和,心知庄悦娴这是太累了,一时睡了畴昔,想着让庄悦娴好好歇息下,顾卿晚便也没再唤醒她,只给她压了压被子,便坐在中间建议呆来。
顾卿晚望去,就见门口多了个纤细的身影,瞧模样还是个没长足的小丫头。
“人呢?庄娘子可在?”
顾卿晚是个荏弱如水的性子,何时如此硬气过?
她只晓得,这下好了,庄悦娴有身份护着,青楼不敢碰,顾卿晚坏了脸,青楼也不要了,现在账都算在了他们伉俪头上!
很快顾弦勇便又冲了出去,幸亏这条街巷里就住着两三个稳婆,没半晌顾弦勇便重新又找了稳婆来。
直折腾了半天,连如何引火都没弄明白,厥后还是顾弦勇又请了个稳婆来,这才烧起了火,用上了水。
庄悦娴的话一时顿住,身子生硬了起来,却似更加失措了。
旁氏两口儿的为人,顾卿晚算是看清楚了,这会子去了,若然旁氏真有个甚么事儿,顾弦勇还不将错误推在本身身上才怪!
不过她也看出来了,那不是甚么恶鬼,听闻庄娘子的小姑毁容了,大略这就是庄娘子的小姑了。
顾卿晚对上房的动静充耳不闻,顾弦勇请大夫倒是快,约莫一盏茶时候,脚步声响起,有人跟从顾弦勇进了上房。
小红这才哼了一声,点了点头,又瞄了顾卿晚一眼,仓促收了视野,回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