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的话,秦御如何不知?
礼亲王气的砰砰直拍桌子,一脚抬起便踹在了秦御的胸口上,秦御被踹的身子晃了晃,勉强支撑住,又直挺挺的跪在了礼亲王的身前。
秦御见礼亲王应了,倒是浑身一松,礼亲王妃心疼儿子,已是笑着道:“你父王都承诺了,还不快谢了你父王,起来吧。”
秦逸言罢,半响屋中都一点声音都没有,好久礼亲王才道:“兄长对我不薄,曾两次救我性命。”
“但是,健锐营是父王一手带出的,是礼亲王府保命的底牌,我……”秦御俊美的面庞上闪过些懊丧和愧欠之色。
她这么问,还是想弄清楚顾家到底是因何毁灭,固然秦英帝千万不成能给顾家昭雪,但晓得了启事,方能晓得秦英帝对顾卿晚会是何态度。
礼亲王妃见礼亲王气的还要踹,顿时看不下去了,她起家走到了礼亲王侧后,抬手按在礼亲王的肩头,道:“王爷明晓得他的心机,何必非要言辞锋利的各式摸索刺激他呢。”
秦逸笑了笑,冲秦御扬了扬酒杯,道:“这下消停了吧,再饮此杯,归去好好睡一觉。”
礼亲王言罢,轻叹了一声才又道:“可惜顾家父子二人,对我大秦忠心耿耿,就这么便被莫须有的罪名抄家砍头。大略天子心中也知理亏,不甚安宁,这才在皇长姐替顾氏姑嫂讨情时,放了她们一马,未曾没入官奴。”
秦逸言罢,重重捏了下秦御的肩膀。眸光望着浓黑的夜色,神情莫辨,实在另有一层他未曾说出。
礼亲王神采到底都雅了一些,却嗤了一声,道:“畴前倒没瞧出这小子还是个情种。”
只是到最后,他也没像畴前一样,一言分歧便甩脸走人,额头豆大的汗珠沿着眉骨往下滴,最后他身子颤了下,脊背又弯了下去,抬起的一只腿也再度跪了下去,又磕了个头,道:“儿子非她不娶,求父王成全。”
但是交出健锐营,这却并不是他一小我的事情。有健锐营在手,天子便是再有设法,都不敢对礼亲王府如何样,健锐营是礼亲王府捏着的一张保命底牌。
礼亲王便不得不考虑是不是顾卿晚都算计好了的,不然孩子又是如何回事。
这的确是……
现在秦逸是借着顾卿晚的事儿在摸索礼亲王的态度,倘若礼亲王应下了逼着秦英帝为顾家昭雪,秦逸也便能够了解为,本身的父王已有了取而代之的意义,该做的筹办也该早日筹办起来。
所谓卧榻之侧岂容别人安睡,秦英帝这两年没少盯着健锐营,也有大臣暗中腹诽,倘若礼亲王府没有不臣之心,干吗捏着健锐营不放?
礼亲王很快便被秦逸拉回了秋爽院,再度屏退了下人,礼亲王妃看向秦御,道:“你和你父王说吧。”
他说着,先扭头往外看了看太阳。
秦御又伸谢了礼亲王站起家来,待他和礼亲王妃重新落座,礼亲王才揉着下巴道:“这事儿只怕不好办,皇上是说甚么都不成能应下此事的。”
那便是,真有一日,秦英帝逼反了礼亲王府,有本日交出虎符的事儿在,人们也会说礼亲王府仁至义尽了,是秦英帝逼人太过。
更何况,他迎娶顾卿晚,总比迎娶贵女,让礼亲王府又得一门姻亲助力来的好吧。
秦逸闻言却朗声一笑,捏了捏秦御的肩膀,道:“阿御放心,既然父王没那份心,健锐营的兵权,交了比不交强。大丈夫行事,当舍则舍,没甚么好可惜的,只要值得便无悔。”
礼亲王顿时便被气的浑身颤栗,急喘连连,直想将手中茶盏砸到秦御脸上去。
礼亲王并不晓得他们的计议,现在突然见秦御如此,倒被骇了一跳,接着面色微变,看向礼亲王妃,道:“这臭小子又闯啥大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