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回顾间,青杏眼睛一眯,看到前面山路不远处,有一件玄色狐裘摊在了雪地上,上面已经兜满了雪,她捡了起来,站在原地如有所思。
慕地,想起他决定誓死跟随少主的那一晚。
宿世她进宫今后,没有哪一夜能安然入眠,现在重生后,倒是每天睡得安安稳稳。
宋抒怀发完火,便坐了下来。
宋家父女虽说没安美意,但有一句话说得很对,将功折罪这条路或许是目前独一可行之路了。
丫环仆人们跪在前院的雪地上,瑟瑟颤栗。
看来多虑了,这婚约估计也作不得数。
徒弟再三确认了他的挑选。
“事出变态必有妖,扔她在这儿自生自灭吧。”
云苍朝着少主的背影呼喊道,“那宋家女人呢?”
宋抒怀坐在廊亭下,揉了揉额头,肝火中烧,直接将茶盏摔碎在了红叶跟前,分裂的瓷杯碎片溅到她的脸颊上,划出一道血痕。
“料想当中,裴府流浪,不落井下石就算仗义了。”
宋府南亭别院内,灯火透明,长廊上连绵不断的红色灯笼在风雪中摇摇摆曳。
他刚看少主笑了,还觉得这小女人那里比较特别呢。
“服从!”云苍吹了个口哨,不一会儿一匹通体泛光的洁白骏马从山林里踏着月光而来,长长的鬃毛如丝般顺滑,马腿健旺苗条,双眸炯炯有神,奔驰如飞。
小红枣看呆了,圆滚滚的身材忍不住想靠近骏马,却被骏马一蹄子撅开。
骏马跑到裴文风面前密切地蹭了蹭,非常和顺。
“你竟然把飞月也带来了。那我先行一步,你们办完过后过来与我汇合。”
既然少主没说灭口,就当没瞥见好了,冻死也罢,摔死也罢,老天自有安排。
宋羽姿趴在马背上,睡得非常苦涩。
柳芸娘一听,嘴角闪过一丝笑意,转眼又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眼圈微红故作担忧地劝道,
“老爷莫急,这天寒地冻的,一个女人家又能去哪儿呢,赶上豺狼豺狼倒还算好的。就怕碰到山贼匪贼,流民哀鸿之类的,坏了名声可如何是好。你又在朝为官,卿儿又在宫里,这万一被其别人拿了筏子攻讦,岂不是贻害无穷。”
“你们找了这么久,就奉告我没找到?好,很好!”
红叶睫毛一扇,肩膀一抖,趴得更低了。
云苍镇重地点了点头,将怀里裴文风答题的策论捂得更紧了,恐怕他的师兄师弟们瞧见。
“无妨,跳梁小丑罢了,陪她玩玩儿。”
注:①鲜衣怒马少年时,不负韶华行且知(出自岳飞《鹊桥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