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嬷嬷虽有贰言,又不好当着世人面说项,只得悄悄焦急,盼着自家女人循分守己点好。
这如果忍了,如何能对得起她俩“京中双莺”的称呼。
“那你嫌弃吗?”
可这彩头,对于其他女人们则太有引诱力了。
她云鬓高绾,簪了一朵素净的绢花牡丹,一身金边红色宫装骄阳似火。
宋羽姿想起那天的事来,一脸无语道,“是你?我记得你。”
“女人也感觉奴婢胸脯都雅是吧,不但柔嫩饱满,并且圆润紧致。正所谓远看一座山,近看两个圈。女人现在春秋小,叫家里嬷嬷们多给你寻点羊奶来喝,另有机遇……”
未几会儿,来宾们陆连续续地回到了席间。
她将长桌上的碗碟,调剂了下位置,放了几碟本身喜好的菜肴在面前,这才对劲地点点头,坐了下来。
她甩了公输不易两个白眼,便又坐回了桌上,掰了两个卤鸡腿,递给青杏和杨嬷嬷。
难不成,他就是此后云朝第一谋士公输不易?
她转过身,恰好撞见公输不易梳个双丫髻,涂个明白脸,伸着个脖子,鹤立鸡群似的站在一堆丫环里,向美食堆方向不断地瞅着。
云京贵女无几人敢惹她们。
......
林月那边也是,只留了一大盘的烤羊肉。
他见隔着不远处宋羽姿正在劝着杨嬷嬷吃鸡腿,大跨了几步上前,毫不客气地将宋羽姿手上的鸡腿抢了过来,“莫强求,她不吃的话,我吃,别华侈了。”
一个女人家,长得人高马大的,反而贫乏了一些女子的荏弱。
而后,又陆连续续来了三四十个来宾落席后,裙帷账内里的宴飨乐队奏起乐来。
除了这个崔国公府的高脚鸡。
宋羽姿见林月睁大眼睛满腹猜疑,又非常拘束的模样,不由得低头偷笑起来。
上清长公主想了想,起了动机,“春闱将至,我们也学学圣上,评个状元、榜眼、探花出来,届时我带着我的前三甲,去观礼宫廷杏花宴,岂不美哉。”
未等宋羽姿回绝,他自来熟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拧壶酒也不错,我不嫌弃。”
公输不易跟在崔云杉前面,闻着浓厚的香氛味,鼻尖红红,忍不住想打喷嚏,总感觉此处有妖气。
讲真的,一想到云齐帝和宋卿那两人,她胃里都翻江倒海。
等赵婉婉也退席坐定,上清长公主用玉筷轻击了一下玉杯。
这进宫观礼宫廷杏花宴的彩头,对于她而言,不算犒赏,倒算奖惩,还不如赏一堆晃眼的金子来得实在。
上清长公主鼓掌喝采,“俗话说得好,争攀柳丝千千手,间插红花千万头。这海棠苑中除了海棠花,另有各种奇珍花草,不如诸位高朋,各自选一朵佩带云鬓,争奇斗艳,比一比谁佩带的鲜花宝贵,鲜艳得好。不过也要有个好彩头。”
杨嬷嬷连连推托,说千万不成。
见来人是崔云杉。
云慕仪和林月立即非常默契地一同闭上了嘴,收起了愤怒之色,换成奉承之姿,捧园地一起喊了一句,“崔姐姐来啦。”
宋羽姿摇了点头,撤销了这个荒诞的猜想。
公输不易动了动鼻子,嗅了嗅氛围,肚子不听话地咕噜叫了一声。
说罢,宋羽姿不睬公输不易,直接坐了归去,从桌上随便摘了朵迎春花别在鬓间,静等世人返来。
云慕仪和林月顿时脸一黑。
崔云杉身着素纱黄衣,头梳反绾式,簪了一支和田碧玉梅花步摇,髻下留一发尾,双眼秋波,两腮飞霞,和顺静怡,观之可亲。
迎膳乐①起,赵婉婉扶着上清长公主入了席。
叮铃一声,预示着裙幄宴正式开端了。
崔云杉率先恭维,也敲了一下玉杯,娇声悠悠,“我宣布,海棠苑第一届斗花大赛正式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