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做了破釜沉舟的决定,方才还一脸安静的赵衍,闻言,眼底瞳人突然收缩,庞大的惶恐下,嗓间收回粗重的倒吸寒气声。
赵衍阴冷的声音一顿,看着苏瑜的眼睛,泛上刻毒的笑:“苏大蜜斯既是思念父亲,本王就成全你们父女泉下相聚。不过,一件事,本王非常猎奇,苏大蜜斯为何……”
说着,赵衍又一笑,笑声凄厉又非常自大,仿佛半夜惊鸦。
“是顾淮山说的?”固然极力禁止,声音还是不由自主的颤抖。
与苏瑜四目相对,看着她眼底冷若寒冰的气愤,赵衍眉心一蹙,转而松开。
“你们打通我府中暗卫,怕是别有用心吧!”赵衍极力压着心头不安,将王者风采极力使出,欲要用那浑身如电闪雷击普通的气势,将苏瑜压抑住。
苏恪既是做此安排,足以见得,他只是心中有疑,倒是并无证据。
苏瑜如何晓得他要杀顾熙!
苏阙之死,连陛下都认定,就是战死,苏瑜如何……何况,这件事,早就畴昔数月……
“是陆清灼奉告你的?还是顾熙奉告你的?还是……”说着话,赵衍脑中,忽的想到阿谁万年面无神采的宋嬷嬷,眼底泛上刻毒的猜疑,“宋嬷嬷奉告你的?”
顾淮山已经被判了极刑,离死不远了,死前,他当然不会供出那桩奥妙。
“你的安排?”黑暗中,赵衍微微眯起的眼睛,如同山鹰,透着凶光,“你说,你安排了本王如何行动!”
不安害怕略略散开,赵衍道:“苏阙是战死还是被人害死,本王不知。不过,他若当真是战死,那便是灿烂门楣的豪杰,可如果被奸佞之徒害死……那也只能申明,他不过尔尔。”
“苏大蜜斯大可出去看看,这苏家祖宅,早就被本王封死,除非苏恪引了千军万马来,不然……更何况,这室内唯有你我!”
寒凉的声音固然不高,倒是带着渗入骨髓的威势。
苏瑜凝着赵衍的目光,徒然一厉,“想来自从你结婚,日子过得分外得意吧,乃至于竟是胡涂了,我父亲是陛下钦点的护国柱石,如果不过尔尔空担浮名,也就是你在指责陛下目若鱼珠了!”
至于顾熙的母亲,顾淮山的嫡妻,他的……今儿一早送去的那包桃花饼,足以让她含着蜜糖咽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