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恪面色发青,就着这桩事,又细细的问苏瑜,苏瑜一颗心提到嗓子眼,顶着一背心的汗,谨慎翼翼的答复。
暗哑的嗓音唤出两个字,带着千万斤的分量。
言落,又对苏瑜道:“今儿夜里,你怕是睡不得了,我要想的不差,不过一个时候,宫里该就有人来传你进宫。”
“我同你一起去。”王氏叮咛丫环拿了外套,也不及洗漱,便同苏瑜一起出门,“你与你三叔进宫,我在宫外等你,万一有甚么事,我也好第一时候晓得,总能当即想想体例。”
苏瑜想要拦下她,话到嘴边,终是没有说出口。
沈慕不知她们究竟是何时来的,可现在半夜半夜,她们倒是大有掘地三尺的姿势。
赵衍和顾淮山一死,苏家父亲的仇报了,上一世生生父亲天子的仇报了,本身的仇报了,她就能顶着镇宁侯府大蜜斯的身份,悄悄松松的过日子,踏结结实的孝敬三叔三婶。
或许,这是最后一次享用三婶的爱了吧。
明日,他得从苏瑜那边再把匣子拿返来。
唤一声母亲,有人实实在在的承诺,有人将她真实在实的揽入怀中,喊她一句囡囡,而非夜深露重时枕边湿重的梦魇梦话。
说罢,转成分开。
比及本相被揭开……
正说话,正明堂的下人刚端了熟了的饭菜过来,苏瑜还不及举箸,一个小厮就隔窗通报:“侯爷,宫里来人了,说是陛下的口谕,传大蜜斯马上进宫。”
阿谁匣子里的玉坠到底是甚么来路,竟然让母亲上心到这般境地。
仅仅这两样东西,就值得母亲……思路微动,沈慕脑中电光火石一闪,忽的恍然,那匣子,该是另有一个暗层,暗层里藏得东西,才是真正的要紧!
王氏心疼起苏瑜来,底子不管不顾。
苏瑜点头。
苏瑜迷恋王氏的暖和,将头埋在她的腹前,用力蹭了蹭眼泪,“三婶……”
自幼丧母,她对母爱的巴望,深切骨髓。
可……她就是想要认了母亲。
苏瑜松下一口气,苏恪又道:“二殿下带着三殿下分开,但是直奔皇宫?”
蓄的多了,终是没忍住,吧嗒,一滴落下。
这么一想,鼻子尖就有点酸胀的受不住,眼泪滚在眼底,撑的眼眶发疼。
苏瑜无事,王氏便放下心来,只是满目心疼,啧啧抱怨,“他们夺嫡争位,偏殃及我们瑜儿刻苦,阿谁赵衍,也不是中了甚么邪,如何就盯住瑜儿不放了!”
转而搁动手里的汤碗,给苏瑜添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