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震过后,却又有一种公然如此的唏嘘。
苏瑜安静的心头到底还是突然一震。
蓦地想到上一世甘氏的猝然离世……或许,上一世,她底子就不是甚么病故,而是被沈晋中发觉了身份后,由沈晋中安排而死吧。
如沈慕所言,这件事一旦当真产生,威远将军府和镇宁侯府定会翻脸,而皇上,一则为了她的名声明净,会将她公开许给沈慕,二则会对镇宁侯府有所措置。
那对沈慕来讲,绝对是一场如烈火焚心一样的煎熬。
“你是公主的身份,她早就晓得,晓得皇上就要认了你,以是她才迫不及待的安排下水榭一事,”
沈慕话及此,嘴角出现一缕苦笑。
“阿谁刻章如何会在你父亲书房?”
一旦皇上措置了镇宁侯府,镇宁侯府和威远将军府的私怨,就算完整结下。
“威远将军府的北燕细作,真正的头子,是我母亲。”沈慕声音涩哑说道。
……
不过,现在她也没故意机去想上一世的事,只怜悯的朝沈慕看去。
一找出那刻章,甘氏就一口咬定,说是寻到一枚军章。
沈慕现在,必然是在接受万箭攒心一样的煎熬吧。
可当那刻章沾了印泥,在净白的宣纸上落下“寿比南山”四个字的时候,甘氏那张脸,倏忽间就比那宣纸还要白。
满目满脸的惊诧,几近是从他手中将那宣纸横抢而过,拿到面前细看。
沈慕头抵靠在马车壁上,眼睛微微阖着,“军章在我父亲那边,那日你们分开以后,她不甘心打算就此失利,寻了借口让人唤了我父亲到我屋里。”
曾经的慈母在克日来连连算计他也就罢了,实在身份竟然还是北燕细作……
深吸一口气,沈慕攥了攥拳头,又道:“那日水榭之事,她本来的打算,是想在“捉奸”以后,当着王氏的面,以查清我们究竟有没有暗里通报情物为由,去搜索我的房间,到时候,搜出那枚印章,由王氏的嘴将此事转告苏恪,再由她培植的那些宫中权势,将此事渗入到皇上耳中。”
甘氏,甘氏竟然是北燕细作。
而阿谁这一世被沈慕一剑刺死的七姨娘,也许在上一世,已经完整归顺沈晋中,以是,她才气在甘氏身后,一向陪着沈晋中,沈晋中,也没有投敌叛国。
苏瑜如同灵巧的猫儿,靠在沈慕的胸前,任由他紧紧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