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庆江坐在边上,想站起来,腿又用不上劲,气得抓起手边的拐棍,就去打荣嫂,“走,欺负,不要脸!”
“哎呦,傻子打人啦!哎呦……”荣嫂不怕玉栋,可颜庆江她倒是不敢惹的。谁都晓得,颜庆江是个傻子,在庄户人眼里,傻子和疯子,就是一个意义。
荣嫂子闲话听多了,内心有点酸溜溜的。
玉秀早就数了10文钱装荷包子里,给颜庆江保管。
红婶来看了两天,看统统顺利,她也不是没事的人,就不过来了。
下田摸泥鳅的活,大多都是交给家里孩子的。这摸上来的泥鳅,数量就不会太多。
“甚么?臭了,你瞎扯甚么呢?刚才都活生生的,死在你家里,你就该卖力。我这可有四斤泥鳅呢。”荣嫂跳起来,沉下脸指着玉梁鼻子就大呼,“不要有钱了就欺负人,这么点年纪,就学会说瞎话啦,啊?看看,看看,这么点大就不讲理了。”
玉秀在灶间听到荣嫂尖叫,走出来时,颜庆江已经对准荣嫂子一拐棍打下去了。
东屏村是个小村庄,统共也才二百来人,二十多户人家。
“哎呀,我这可都是活泥鳅,你们如何不拿好!看看,看看,这摔死这么多条,这可算谁的钱啊。”泥鳅一打翻,荣嫂子就尖叫起来。
玉梁三小我合作合作,称头又给人算足,大师都没话说。另有红婶在边上坐镇,就更是顺利。
玉梁按例拿了簸箕让荣嫂子倒出来,她把手里的木盆哐一下倒出来,连水带泥鳅,哐当一下,那簸箕就打翻了。
有钱拿,剩下的泥鳅还能拿回家去打牙祭,那四户人家拿了钱,欢天喜地地走了。
玉梁又怕又急,吓得眼圈都红了。
他们欢畅地跟其别人一说,接下来,来卖泥鳅的人就多了。
玉淑拦在玉梁面前,“荣嫂,明显就是你拿死泥鳅来卖,你本身看看,这几条都臭了……”
庄户人家,大师自发地按先来后到地排着,后到的人会看看前面的人摸了多少泥鳅,如果估摸着前面几小我加起来超越二十斤了,就不排了,第二天再来。
“就是,你说甚么呢。”
她这话过分甚了,前面有人感觉听不下去,“荣嫂,几个孩子呢。”
泥鳅一掉到泥地里,在地上翻滚着,一条条沾上泥土草屑。
荣嫂子是因为娘家兄弟在酒楼做伴计,才卖到酒楼的,她在村里非常夸耀了一阵子。
颜庆江这么大个子,却还是第一次管钱,恐怕钱掉了,两只手死死捏着荷包。
玉淑和玉梁找块木板立在院子里,拿黑炭当笔,有人来卖泥鳅了,玉梁让人把泥鳅倒在簸箕里,和玉淑两小我抬起称杆子,渐渐打称,等称头平了看看是多少分量,就照分量算钱。
钱掌柜现在要买活泥鳅,也会让拿货的伴计趁便来玉栋家号召一下,留个几斤,代价另算。
玉淑和玉梁赶紧去拾,荣嫂子倒是叉腰在那大呼,“你们可都看到了,我可都是活生生的泥鳅啊。玉梁啊,你是称称的,如何这点眼力见没有,都不晓得扶一把?你但是做了小掌柜的,有钱了,不会蒙嫂子这点钱吧?”
玉淑脸皮薄,听到荣嫂骂的话,就算没听懂那表示,却晓得不是好话,委曲地哭起来。玉梁抱着玉淑,也哭了。
这是第一天收泥鳅,大多数村里人还在张望。以是,一早上只要四户人家送了泥鳅过来。
卖泥鳅的多了,列队的人越来越早,玉栋几个一开门,常常就看到四五小我在门外等着。
现在酒楼不买她的,有些本来眼红的就在她面前说酸话,甚么娘家兄弟不得力了,她一把年纪还被玉栋几个孩子拦了买卖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