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锦程考上秀才后,如果就坐馆教书,还能攒下点银钱。可他一心要备考落第,在独峰书院肄业,时而和同窗会文结友,一年到头没坐馆几天,费钱比赢利还多。
颜庆洪这一家,日子还算不错。但是,这不错也只是和东屏村其别人家比,还没到富庶的境地。
韩氏听到颜锦鹏的话,只觉内心一甜,这么多年,颜锦鹏还是第一次站本身这边呢。
陈氏骂了两句,将银子都收起来。
陈氏骂韩氏违逆不孝,韩氏要陈氏先说说这么些年,顾氏这个做大嫂的出了多少银子。
韩氏眼看着这全卖空了,一家子如何过日子?颜庆洪和颜锦程作的孽,他们这一房一点好处没沾上,还债倒是又要卖她的东西,不干了。
“当然没有,他们有甚么东西让人偷的。眼睁睁看着亲叔叔被抓了,都不晓得出来讲实话,这是丧天良啊!”陈氏就坐在大门口,对着玉秀家方向叫骂。
韩氏的娘家传闻女儿出了这类事,也赶过来,听到这话,气的拖了颜锦程就去镇上。
“秀才娘,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到时知县老爷自会查的,你要不平,在村里骂没用,得上衙门口去骂。”红婶正在滴水潭边洗衣裳,听到陈氏的叫骂声,讽刺了一句。
颜锦程很快返来了,说是典当了三两银子。
“娘子,你到内里把银子拿出来,先给娘收着。”颜锦程晓得自家娘亲的弊端,她不太花用,但是银钱倒是着紧的。
到了傍晚,颜锦程顾不得丢脸,趁着夜色昏黄讳饰,偷偷回家来了。
“下地干活、喂鸡喂猪,这里里外外都是我们在忙活。大嫂一家住在镇上,大哥父子两个读书上学,这些年没见往家里拿回一根针一根线,大嫂是官宦人家令媛,这随便拿点甚么出来,不就够了?”
最后,陈氏母子三人总算凑到了八百两银子,家中三十亩良田,五两银子一亩卖了一百五十两银子。
对于顾氏的下嫁,东屏村人还真不晓得,韩氏的娘一揭底,世人啊一声赞叹,本来官家令媛肯下嫁,是如许的启事啊。
颜锦鹏瓮声瓮气说了一句,“大哥,大嫂的陪嫁拿了多少?”
颜锦程听韩氏这话,冲颜锦鹏喝骂,“锦鹏,你不管管你媳妇?这做媳妇的跟婆婆这么说话,另有没有端方了?”
这些银子也瞒不住,顾氏走出来,把颜锦程昨日典当的八十多两,另有从玉秀家拿的一百多两银子拿出来了。
他们这套二进的院子,卖了一百两银子。
颜锦程看了顾氏一眼,“娘,那堆东西,就没当几两银子。”
陈氏没有体例,只好放风说要卖房卖地。
随后,她又拿出一根鎏金簪子递给颜锦程,“相公,这是我陪嫁的嫁奁,这些年当得也只留了这一样值钱的,你拿去当铺,看看能当多少吧。”
韩氏的陪嫁从她进门起,为了给颜锦程读书,陆连续续就被卖了陪嫁的地步。
田悦话里已经流露,知县老爷回衙后,必定会让人到家里另有当铺等处搜索,如果查实了,颜锦程功名丢了还是小事,父子俩性命不保才是大事。
陈氏要拦,被韩氏的娘给拉住了,“亲家母,我家巧娘嫁到你们家,可没享过一天福。我们给她陪嫁了五亩地步,现在呢?你大儿子说不管,行,将嫁奁还返来,我们带女儿回家去。我们让大师评评理,两个儿媳妇,凭甚么就亏着我们巧娘?”
她不敢担搁,又拉了颜锦鹏仓促赶回东屏村,凑上家中统统银钱,勉强有了四百两,“天啊,这是要逼死我们啊!老天如何没眼,那胡说八道的如何不让她烂了舌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