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知县硬着头皮坐到案几后,想摸一把惊堂木,才想起这可不是建昌县大堂,他咳了一声,“王彬,你刚才说金大人草菅性命,这是如何说的?”
李承恩听到王彬的话,已经神采一变,莫非早上阿谁女妓,就是王彬口中的芸娘?听到武知县扣问,他看看金元宗,“昨夜我和金大人喝酒,为尽地主之谊,让人叫了几个女人来操琴唱曲。本日一早,就都归去了。”
“慢着!”李承允越众而出,“都停止!我是靖王之子李承允,你们既然有理,何不好好说话?”
他昨日刚到建昌,想做甚么都没来得及做吧?更何况他这一起,可算是最低调的钦差了。宦海应酬来往,收礼在所不免,可甚么草菅性命、私藏御宝,的确是子虚乌有!
“二公子,金大人说您昨夜也在场,可知昨夜之事?”武知县只好又问李承恩。
与王彬一起来的人里,就有人号召,“钦差打死人啦!钦差纵奴行凶!”
他又转向李承允和李承恩叫道,“我真是瞎了眼,竟然信赖靖王府公道腐败、爱民如子!”
李承恩,在明州的达官朱紫中无人不知。而李承允,倒是在士人和百姓中立名。
王彬大声说道,“禀告大人,鄙人有一红颜知己,名叫芸娘,是建昌县百花楼中的女人。本日鄙人去百花楼看望时,世人都说是昨夜被带出楼后再未返来。”
田庄门前,沿路点了十几个大火把,顷刻灯火透明。
有人悲呼,“圣上贤明,都是坏在这类小人之手!”
他又转向金元宗说道,“金主事,此人莫不是对你有曲解?不如我们先听听他如何说?”
“鄙人想,这必是金元宗昨夜酒醉,今晨酒醒后怕这大不敬的罪名败露,就杀了芸娘灭口!”
“武知县,不如就由你来问吧?二弟,我们旁听如何?”李承允温声安排。
“若芸娘无事,为何要在帕上写拯救二字?鄙人喊了几声,却无声响,想走进院中检察,又被拦住!芸娘只是一个青楼女子,金大报酬何要杀她?鄙人又去找昨夜与芸娘同去的女子探听,她说金大人早晨欢畅,赏了很多东西。芸娘赏的东西里,就有红色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