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他也见过世面,还是感觉脚差点软了一下。靖王府啊,他平时见过的最大的官,也就是建昌县的知县了。
东屏村的人看到玉秀,都是诧异,再看到丁三爷,他们倒拘束地不敢跟玉秀随便号召了。
他脚上穿戴薄底快靴,走路举头挺胸,看着就是城里来的,见过大世面的。
就是阿谁酒糟鼻,看着也跟人不一样。村里阿谁红鼻子,那酒糟鼻红得跟烂掉的柿子椒一样,可儿家靖王府的管事,家那酒糟鼻,看着就油光发亮的,就像脸上顶了灯笼,到哪哪儿发亮啊。
玉秀带着丁三爷,从村中巷陌穿过,直接从滴水潭旁走,一起上天然碰到了很多人。
玉秀说话的声音又脆又响,有几个跟着看热烈的,或者假装闲谈实在正在院外竖着耳朵听的,一下都听清楚了。
府城!
金福清听完,愣了一下,然后,脑筋里如水洗普通,飘过几个字――
玉秀走进院中,金福清从房里走出来,明显正在歇午,一边出房门一边拉着身上衣裳的襟扣。
看丁三爷跟在玉秀身后,偶尔玉秀转头与他说话时,那神采看着还挺……还挺恭敬的?庆山家的大丫头,得了甚么造化?
“在呢,找我爹甚么事啊?”英娘走过来翻开院门,对屋里大喊,“爹,娘,秀秀找你们!”
“我返来啦,福清叔在家不?”
丁三爷抢先走去,金福清也顾不得避嫌,一下拉住了玉秀的胳膊,抬高声音问,“阿谁,秀秀,王府的管事如何来了?你熟谙?阿谁,是不是……”他看看玉栋不在,“是不是你哥哥……”
“秀秀,这些日子在王家村住得还好吗?前些时候,听到些风言风语,说你娘舅一家被人砸了,我还担忧你们兄妹几个呢。”
“红婶,我们没事,我们上个月就分开我娘舅家回家来,路上碰到点事,又到府城去了一趟,才会现在才到家。”
东屏村靠北面的村中有个叫滴水塘的潭子,村里人如果不拿到河边洗衣服,都会到这边来洗。以是,潭子边上平时很多人会坐着闲谈。
丁三爷听到姐妹俩的话,摸了摸袖袋中的红包,拿人财帛啊,他该干活了。
英娘承诺着,往屋后跑去叫她娘亲。
金英娘和玉秀同年,从小也是玩到大的,听到声音,一昂首看到玉秀,欢畅地叫了一声,“秀秀,你如何在这?不是说你到你娘舅家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