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寿州没有发作大的战役,这让路恭行略微放心了一些,但接下来的事情,却让这位监军大人瞠目结舌。
因“拥立福王有功”,马士英已晋升为江南残明朝廷的兵部尚书、东阁大学士,还兼着都御史的职衔,仿佛已是江南残明的首辅大臣。
行军兵戈是李吴山的分内之事,作为监军的路恭行只负有高低通达监察催促之责,并且攻打寿州本就是为了扩大太子的地盘,李吴山这么做无可厚非。
仅二十几日风景,寿州就被崔耀祖折腾了一个天翻地覆,豪强门阀死的死逃的逃,只要崔耀祖赚了个山漫海漫,光是粮米布帛和各色财贿就运送了一千多车。
眼看着李吴山铁了心的要打寿州,路恭行晓得本身拦不住了,只能向颍州的太子奏报,但愿李吴山比及太子的明白号令以后再做出决定。
对于那些死、走、逃、散的朱门大户,崔耀祖干脆来了个一不做二不休,将他们的房产直接充公,良田耕地重新分派,悉数分给本地的费事百姓。
寿州也是那么好打的么?
但李吴山是崇祯天子的臣子,为了太子的好处扩大地盘也是完整顺理成章的事情,总大义角度考虑,李吴山这么做当然没有错。
崔耀祖做事的手腕简朴而又卤莽,所谓的“劝捐”更是直接了当:先是派兵抓人,然后让这些朱门大族用大量的赋税来赎人,稍有游移就动用酷刑,有些人因为打熬不住直接就死掉了。对于这些人,崔耀祖更是变本加利,直接派兵抄家,将统统的产业全数充公。那些个作威作福的大老爷们那里见过如许的场面,纷繁献出大量的赋税……
这还不算完。
短短旬日风景,大旗军就已经掌控了颍州中部、南部地区。
说路恭行没有禁止李吴山,那绝对是冤枉他了。不是他不禁止,而是底子拦不住。
遵循李吴山的说法,皇庄本就是朱家的,绝对能够算是太子他们家的“祖产”,我现在只不过是帮太子夺返来罢了。
“路恭行这个监军是如何当的?”
大义正统的名分对江南朝廷毫无感化,至于说气力……方才占有了一州两县三座小城的太子和艰巨的残明王朝比拟,的确是就萤火之比皓月,不成同日而语。
时势险恶大敌当前,本身人内部先打起来的话,光复大明的欲望顿时就会成为泡影,这是大师都不肯意看到的局面。
颍州固然也在凤阳府的范围以内,却因为战乱和过分于偏僻的原因,早已是究竟上的独立王国,马士英的权势和影响极其微小,占了也就占了,但寿州不一样啊。
说的忽视一些,这是有亏执守,如果说重了,这就是误国之举。
如果直接否定了弘光朝的统治职位,就必然会发作内哄,到时候江南的军队必然会最早打过来:为了皇位的争夺,父子相残兄弟反目标戏码早已屡见不鲜,更何况弘光帝仅仅只是太子的堂叔?
那李吴山是个赳赳武夫,做事情不过大脑也是能够了解的,但你路恭行是监军啊。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没有拦住李吴山,你这个监军是干甚么吃的?
但这类悲观的情感仅仅只保持了六天,情势就急转直下了:在占据了颍下县城以后,李吴山又马不断蹄的去攻打寿州。
程园毕的担忧,也恰是太子等人所担忧的。
在长达几千年的汗青当中,地步向来就是最贵重的出产质料,本身就是一笔庞大的财产。很多无立锥之地的百姓平空获得了大片地步,纷繁把白白送给他们地盘的崔耀祖当作了救苦救难的活菩萨,而那些个大户则对崔耀祖恨之入骨,老是背后里咬牙切齿的将他称之为“崔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