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真的空虚已经到了让韩福财不寒而栗的境地。
府衙内里的侧墙上,挂着两排木笼,笼中全都是方才砍下来的人脑袋。鲜血已经凝固方才开端腐臭,引来一大片绿头苍蝇,隔着这么远也能嗅到那股浓厚的腐肉味道。
这本一个最平常不过的号令,但韩福财很快就发明底子就不是那么回事。
真正让韩福财感到震惊的是崔耀祖的胆量:处所上的士绅大户很有能量,具有仆人和私兵的不在少数。崔耀祖手中以后一百多号大旗军兵士,就敢这么干,万一那些士绅大户和他公开对抗,可就糟了。
对此,崔耀祖故伎重施,又一次利用了血腥的搏斗手腕。
如果把他调过来,凤阳如何办?如果凤阳失守,颍州可就伤害了!
莫非大帅连之前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地盘都不要了吗?
仪真间隔扬州不过六十多里的模样,如果清兵杀过来,别说是防备了,这点人手连保护治安都不敷呢。
作为后勤保障的一部分,当队官韩福财押送着最后一批物质来到仪真的时候,李吴山已经带领主力朝着东北方向的扬州而去了。
莫非崔耀祖就没有想过可骇的结果吗?
这一手瞒天过海的把戏如果玩漏了,结果不堪假想。
大旗军主力开赴扬州,按说韩福财就应当追逐上去和主力汇合,但他接到的号令倒是原地驻守。
听了这话,韩福财已目瞪口呆!
撤离几万人丁,本身就是一个庞大的工程。这么多人的家业都在这里,崔耀祖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要他们分开故乡,又谈何轻易?
杀光了俘虏以后,别名流把几千具尸身拖到了南门以外,堆砌成山,筑了一个大大的“京观”。
面对韩福财的激烈不安,崔耀祖倒是一副无所谓的嘴脸,呲着大龅牙哈哈大笑:“不但仅只是你们这两个队,李吴山……李帅临走的时候还给我留了一个队的兵呢……”
全部仪真只要他这一支驻守军队。
仪真固然不大,也有十余万人丁,为了遁藏烽火固然有很多死走流亡的百姓,但是现在还是有七八万人的模样。仰仗两百多不到三百人来驻守如许的一个都会,的确没法设想。
韩福财早就看到了那些个木笼,原觉得是清军俘虏的人头,想不到倒是……
与其这么悬而又悬的玩弄诡计狡计,为甚么未几留下一些军队呢?哪怕是留下一个营也好哇。
第一百二十六章 胆小包天
用血腥手腕停止搏斗,借以震慑世人,这一手早在寿州的时候就已经玩过了,能够算是崔耀祖的老套路。乱世当中性命如芥,干掉一些不肯意共同的士绅大户确切没有甚么猎奇特的。
搏斗战俘本就不是多么希奇的事儿,但能做到崔耀祖这类程度的,纵观青史也屈指可数。如此爆烈的搏斗行动,把仪真百姓吓的魂不附体,乃至不敢到城南去看那座可谓宏伟的“京观”。
“我先是动员城中的士绅大户,如果他们不肯意服从撤离,我就先灭门再抄家,我老崔还就不信了,莫非搬场比掉脑袋还要困难?”
刘春生?他不是驻守在凤阳北部的五河一线吗?
仗着霸占仪真的余威,披着大旗军的皋比行搏斗之事,玩儿的就是虚张阵容。但这类把戏不成能长时候的玩下去,用不了多久这里的人们就会看破崔耀祖空虚的本质……
让那些个推车运送的民夫穿上大旗军的戎服,乔装改扮成为兵士的模样,在持续镇住仪真城的同时,强行安排百姓渡江南撤。
这些全都出自崔耀祖的手笔。
韩福财只带着两个队的人马,拢共只要两百六十多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