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起淮右能战之兵,大旗军倾巢而动,不顾统统驰援淮扬。此一战如果胜了,则是局面全新。如果败了,那就甚么都不消说了,我宁肯死在淮扬跟随大行天子而去……”
“自古守江必守淮,然淮扬诸将离心离德,江北防地缝隙百出,淮扬一线千万守不住。淮扬若失则江南万不成守,如果任凭建虏得了江南财赋之地,光复大明规复故乡则成泡影……”
“从时候上推算,应当就是我与太子为出兵之事辩论之时……”
虽说路恭行很有气度涵养,这个时候也有点挂不住,正筹办说点甚么的时候,李吴山已把那张纸条递了过来。
“我已制定了一个方略,就看太子有没有这个胆色了……”
让太子去南京?
李吴山这么干,让路恭行非常的尴尬。
这些个军事上的事情,长平公主并不是很清楚,但也听过很多传闻:弘光朝委任史可法为江北督师,构建起了江北防备体系。但那些个军头矜持功高,底子就没有史可法放在眼里,乃至产生了官军攻打扬州的千古奇事。为了抵抗顺江而来的左良玉,先调刘泽清后调黄得功,如此朝令夕改,清军还没有到来,就已把江北防地折腾的缝隙百出了。
现在的太子和南京的弘光帝,就是王不见王的局面,还能勉强保持一个相安无事的局面。一旦相见,弘光君臣必定会对太子倒霉。
本来想用一个比较柔嫩的身材做进一步劝说,想不到李吴山玩儿了一手先斩后奏,早已让大旗军出动了。
“这个时候,唯有高低一心,才气挣到一丝活路。我必然会极力压服太子……”
“本日之事,我这个做臣子的劈面拂佞太子,必定会落个不臣的千古骂名。若我所料不错,诸位大人必定已经这么骂过我了。但时势崩坏之快,不得不违逆孤行。我这份儿昭昭之心拳拳之意,还不是为了守住我大明的江南半壁……”
“我早就感觉徐州不稳,在一个月之前就遣了细作暗藏进入徐州,一旦徐州有事,立即用飞鸽传书报我晓得……”
真的是拼了。
“时势如此,已由不得我们畏缩了,”路恭行咬牙切齿猛的一拍大腿:“是生是死就看一这一下子吧。”
“我的李帅呀,都甚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些?”路恭行苦笑着说道:“事到现在,你的心机我们已经全都明白了。若说料敌先机行事判定,我们这些人算在一起也不及你之万一!别人不晓得你是甚么样的人,我路恭行还能不晓得了?大行天子的托孤托国之重加与你我之身,又岂能顾得了那么多身前身后之名?甚么也不要说了,接下来应当如何办,全凭你一言而决。太子那边天然有我去压服……”
“我虽不知兵,却也感觉江北需是守不住的。”
从大局来看,这确切是清廷的计谋摆设,除了多铎这支军队以外,清廷另有一支偏师,取道鲁西南威胁淮安。
李吴山看了看,猛的霍然起家:“传我的号令,让刘春生改道向东,占据虹州。若虹州不成守,则退守五河……”
直到这个时候,长平公主才晓得李吴山不是想要出兵,而是已经出兵了。
方才晓得清军占据徐州的动静之时,路恭行已惊出了一身盗汗。从徐州到凤阳不过三四百里,其间并没有高山大河雄关要塞的隔绝,几近能够算是真正的一马平地,如果清军顺势南下的话,底子就来不及构造起有效的防备。
这个时候,已没有了持续会商是不是应当出兵的需求,而是应当考虑如何迎战了。
在未经太子答应的环境下,就变更大旗军出战,明显没有把太子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