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韵儿顾女人,乃是江南名妓,位列“秦淮四绝”之首,船上阿谁大大的“韵”字就是她的专属标识。
顾韵儿转过身去,抱起船桌上那尾七弦琴,双手捧到楚汉文面前:“这素桐七弦琴伴随韵儿多年,本日赠与相公以作纪念……”
“把柳如烟当作神明来供奉,那也由得你们,我另有些事情,就不久坐了……”
既然是不要钱,那就没有甚么好担忧的了。
“另有甚么事情?”
顾韵儿神情一黯,眼泪说来就来,顿时就是一副梨花带雨芍药笼烟的凄婉神态,更添了几分荏弱之美:“恐是楚相公嫌弃韵儿是烟花女子,怕这琴儿污了相公的明净。韵儿身入烟花之地,实在是因为无法。只是这琴儿倒是干清干净清明净白,还望相公收下……”
“我晓得你没钱,如果你有钱的话,也不会住在臭气熏天的车马店里了。”那聪明的小丫环连推带拽,拥着楚汉文上了花船。
“楚相私有所不知,秦淮河上一十三家烟花地,已把柳如烟当作镇船之神了,而楚相公你,就是缔造神明的昂昂伟男。韵儿代天下万千薄命的姊妹,谢过楚相公了。”
“汉文何德何能?怎能受顾女人的赠仪?”
但是,顾韵儿如许的烟花女子却不能体味“懦夫”二字的含义。
“宝儿,不成无礼,带着四个梨园子来到宁城,连演一十三场出色大戏而不辍,还组建了江南学社,楚公子如何会是贫民?楚相公只不过是把财帛花消在有效的处所罢了。”
“自古以来,如我等风尘中人不过是繁华朱门的玩物罢了,唯有楚公子创下这出《娼门义》,为我等薄命的女子正名。有了这出戏,纵是千百年后,我等风尘女子也有了个说法……”
因为当初的行动,楚刘氏对楚汉文非常之冷酷,乃至不肯意和他相见,也不知甚么时候才气伉俪团聚。至于说琴瑟和鸣,那就更加的谈不上了。
带着四个梨园子来到南京,包下城中最大的戏园子,不收任何进门用度让人免费看戏,只是为了操纵那出《娼门义》的大戏鞭挞投奔清廷的奸贼,歌颂抵当精力。
“顾女人,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
“柳如烟不过是我诬捏出来的人物罢了。”
“不会有错!”顾韵儿说道:“若楚相公穿金戴银浑身繁华气,反而有能够是找错人了。本日一见,楚相公和韵儿心目中的才子完整符合,也只要如楚相公这般超脱于十丈软红以外的高洁之士才气创着名动宁城的《娼门义》……”
自古美人如琴,这本身就是一个非常较着的表示,表示的是一种敬慕之情。
谢意?
“我都已经穷的只能住车马店了,还说甚么胸怀乾坤?若不是顾女人说了不要钱,我连这里的一盏茶水都吃不起呢。伟丈夫?顾女人真是好谈笑!”
楚汉文最忌讳别人谈起这些个东西,特别是这个顾韵儿,仿佛能看破他的内心普通,这可不是甚么功德儿!
“那些个寻章摘句做出斑斓文章的俗人,充其量也就是个书虫罢了,又怎当得起一个才字?唯有楚相公这般胸怀乾坤志在天下的伟丈夫才是真正的才子……”
自从《娼门义》在宁城不间断的归纳了一十三场以后,女配角柳如烟仿佛已经成为青楼女子的形象代言人。
眼看着楚汉文急欲分开,顾韵儿从速禁止:“请楚相公留步……”
第一百零一章 最是友情见面初
美人赠琴,这是有讲究的。
能登上顾韵儿的花船,无不是腰缠万贯的纨绔后辈,随便吃盏清茶也要花消几百两银子,楚汉文可舍不得在这类事情上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