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兴国伯名帖的军官谈吐惊世骇俗,实在让我等骇怪莫名。我等不敢轻信军官的谈吐,只能到总兵府求问兴国伯,不知此事是否是屑小盗用兴国伯的印章?企图废弛兴国伯的名声?”
李继贞被崔昌武说得脸上一红,厉声问道:“你是何人?”
崔昌武答道:“鄙人静海千户所千户崔昌武!”
众官内心,都晓得这事绝对不是范家庄军官的假造,晓得这事定是真的。众官所谓来确认动静,实在是但愿借文官们齐聚,借这浩浩大荡之势吓倒李植,让李植明白日津文官在此事上的连合,但愿李植就此改口。
四月七日,巡抚李继贞带领天津一府二州二十县主官、各路兵备道,天津清军厅同知、户部郎中、管粮通判,带领天津高低五十多名文官齐齐拜访李植。
李继贞看了看身边的诸官,拱手说道:“克日有范家庄军官和兵士持盖有兴国伯大印的帖子到各府、州、县衙门,说要让各官交出赋役黄册和鱼鳞图册。这些军官说从今今后...说从今今后,士绅的地盘也要交纳田赋,田赋由总兵府一体征收...”
众官被李植眼睛一扫,不敢看李植。现在李植贵为伯爵,手握强兵天子宠任,又岂是这些从三品的兵备道、正五品的知州、正七品的知县等敢对抗的?就是天津巡抚李继贞,对上李植都只要乖乖执下官礼,不敢逾矩。
这关头时候,这些文官们仿佛豁出去了,一个个迎着李植的目光看着李植,仿佛要听李植说个明白。
“按太祖高天子的祖制,减免人役只限于官员家人。至于田赋,那是从未曾减免,统统士绅都要交纳田赋!”
李植淡淡说道:“我想诸位明天来,不止是确认这个事情真假吧?如果真的是确认动静,你们何需如此结伴而来,发兵动众?”
李植没有让诸位文官久等。一众文官刚在二堂坐下,李植就身穿伯爵官服,带着崔昌武和高建功走进了二堂,大大咧咧地坐在了主位上。
李继贞说完这话,竟噗通一声跪在李植面前,大声说道:“兴国伯向士绅收税,这要的是天下士绅的命,这是和天下士绅开战,请兴国伯三思啊!”
“兴国伯三思!”
李植点了点头,问道:“诸位来找我,有甚么事情?”
众官站了起来,朝李植作揖施礼。
坐在二堂的文官们见李植的人软硬不吃,有些惶恐,又对视了几眼。
李继贞这句话,说的倒是实话。
李植笑了笑,又看了看在坐的兵备道、知州、知县们。
崔昌武冷冷说道:“巡抚大人,你是进士出身,怎会如此胡涂?万历朝的优免则例,说的都是免除劳役,何曾有免除田粮正赋的说法?”
李植在椅子上安坐,拿眼睛扫视了众官一眼。
李植嘲笑一声,朝身后的崔昌武看了看。
崔昌武挺起胸脯,大声说道:“巡抚大人,按太祖高天子的祖制,读书人和官员只是有免除徭役的权力,何时能免除田赋?高天子制曰:现任官员之家悉免其徭役;致仕官员复其家,毕生无所与;生员以上的读书人,除本身免役外,户内优免二丁。”
但是这类投献,底子的好处在于免税权。如果免赋权没了,那些过来投献的刁民天然会带着本身的地步分开缙绅。
众官对视了一眼,眼神中已经有了气愤。
这是不把浩浩大荡的几十名天津文官放在眼里,要撕破脸皮了?
一众文官在李植面前只要称下官的份,此时没一个敢和李植对视。
但李植却涓滴不筹办从这个台阶上滑下去,反而要戳穿文官们的套路,诘责文官为何要如此发兵动众来确认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