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的士绅,都被李植耍了。
看到老爷张克礼来了,世人都让开了,焦心肠看着老爷。
《天津日报》图穷匕现说的直接,李植趁山东和南边粮价暴涨之际,在各地,特别是在山东卖出了二百多万石的粮食。那些二两五钱购进的粮食,李植以五两多的代价卖出去,赚了几百万两银子。
中间站着的刘账房看了看张克礼的神采,谨慎地说道:“老爷,我算过了,粮食均匀算下来是以三两三钱银子买下的。现在李植一下子不买米了,导致市场上粮价暴跌,已经跌到二两四钱了。如许算下来,我们光是账面上的浮亏,就有十七万两。”
此次姑苏张产业真是被李植坑惨了。张家这二十几年一共也就七十多万两的积储,一下子就去了四分之一。
倾家荡产,倾家荡产啊,本身苦苦积储了二十多年存了七十多万,一夜之间就全没了。白花花的银子,就白送给了那些大字不识一个的农夫。
张克礼闭着眼睛想着,在内心谩骂了李植一百遍,好久,才缓缓站了起来。他拄着拐杖在屋里走了几步,缓缓说道:“银子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
张克礼呆了好久,才摇了点头。他叹了口气,戴起了他专门从都城买来的老花镜,翻起了茶案上的帐本。张克礼想算清楚此次张家亏损了多少银子。但是看了一会,他就烦躁起来,愤怒地将帐本往茶案上一拍。
张克礼一皱眉,喝道:“银子的事情,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有甚么对得住对不住的!你三个儿子都在这里,你也摆出点气度出来。”
张铭轩跪在地上哭了起来,颤声说道:“爹,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张家一家人!”
张克礼的脸上由白转红,又由红转白。
张克礼大声说道:“粮食是我让你囤的,亏了十几万两银子,我不怪你!”
张克礼看到这里,气都有些喘不过来。想不到我张克礼追求一辈子,自发得聪明一世,老了结被这二十多岁的李植狠狠骗了一把。并且这被骗得如此无话可说,谁让本身这些士绅想发国难财呢?
“爹!!你可要挺住!”
听到这话,书房门口站着的张家十几口人如遭雷击。
张克礼吼完这句,屋里的门扣上传来一声轻响。张克礼晓得这是张铭轩开门了,一把将房门推开,却看到张铭轩穿戴一身红色中衣跪在地上。
张克礼走到房门前,用力敲了敲房门,沉声说道:“铭轩,开门,我是你爹!”
但是书房里却没有声音,张克礼焦心肠垂了垂房门,喝道:“开门,男人汉大丈夫,这点风波都接受不住?”
张克礼听儿子这口气,感受事情有些诡异,仿佛俄然间认识到甚么。他身子一摇,扶着门框问道:“孽障,你囤了多少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