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千户破钞了!”
两个千户爬了起来,递上了礼单。
“第一,吃相都雅些,不要引发兵变民变!倘若激起事端,本官绝对会彻查你们的统统作为!”
苏恭呐呐地接过礼单,脸上出现一阵惶恐,终究摆出了一张笑容,说道:“操守大人,不是下官抠唆,下官实在是没有银子。操守大人,你那么有钱,也不在乎下官这点礼品吧?”
李植淡淡说道:“好,苏恭!那我下午便和你去一次石头堡,查抄一下你有没有吃空饷喝兵血,有没有私占军田役使兵丁?如果这几项你一项都没有犯,我必然会奏报巡抚大大地汲引你!”
李植笑了笑,没有理睬尤化超,又翻开了苏恭的礼单,却看到上面只要代价几两的丝绸,不由有些不爽。李植倒不是缺这几十两银子,只不过明末的宦海自有明末的潜法则,拿代价这么少的礼品来拜见李植这个操守官下级,就有瞧不起李植的意义了。
李植淡淡说道:“免礼!”
范家庄外的其他屯堡,李植还是不想插手。大明的宦海牵一策动满身,各种干系错综庞大,一砸别人饭碗就会引来各种抨击,李植不想找费事。但是对于本身的部属,根基的要求还是要提出的。
顿了顿,李植又说:“如果你犯了一项,那本官就不客气了!”
幸亏这礼单金额很小,几十两,也就是个见面礼,就算苏恭出去胡说别人也不会当回事。不过既然想到这一层,李植内心就更讨厌这个苏恭了。李植暗道不管如何要奖惩一下苏恭,不然也太不把本身放眼里了。
固然李植向来不从官位上捞钱,但李植也做过戍守官,天然晓得戍守官的油水:一个戍守官有一百多兵额,一个月剥削兵饷吃空饷也能捞几十两银子,再加上部属屯堡管队的贡献,役使兵丁耕作私田的支出,一个月捞7、八十两是稀松平常的,拿几两银子的礼品来拜见下级算甚么事情?
尤化超固然是嘉奖李植,但话里还是有些悻悻的意味。
别的一个千户苏恭则显得有些木讷,脸上没甚么神采,闷着头在地上一伏:“下官苏恭见过操守大人!”
跪在地上的苏恭听到李植冰冷的语气,终究明白过来了,他猛地往怀里一掏,又摸出一张礼单,和刚才那张礼单合一起送到了李植手上。
尤化超从速说道:“一点情意,谈不上破钞!”顿了顿,尤化超又凑趣说道:“客岁这时候批示佥事大人还是正六品百户哩,现在大人平步青云,已经是正四品批示佥事了!当真是少年豪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