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嘲笑道:“也不晓得为啥,我就是看着先生有几分面善,仿佛在哪见过。”
殷复声说完,书院内半晌没有动静,学童们一个个大瞪着眼睛,看着面前这个身着短衣的家伙。
“哈哈哈……”
殷复声扬了扬头,敢情“我爸是谁谁谁”的惯用语,自古就有啊。
他才比我大几岁啊?敢来当我夫子!
向武少年笑道:“不认字怕甚么?懂理就行。”说着走出书院,来到院中,站在殷复声面前,问道:“诶!你说,是武人短长,还是文人短长?”
“本夫子问的乃是汝等姓名,并非祖上三代。你们的爷爷奶奶,爹娘媳妇是谁,我一概无需,也不想晓得。在本夫子的书院里,没有贫繁华贱之分,乃至没有男女老幼之别,汝等皆只要一个身份,就是我的门生。听懂了吗?”
殷复声满脸黑线,这看模样哪头也不好惹啊。
“路过?路到院子里了?我看你就是用心来偷听的吧。”
如何会是他?!
书院里的门生公然与府学县学里的分歧。殷复声揣摩着,本日若不借机闪现一番,明日这些小子可一定服我。
未到书院,就闻其内群情之声。
“你是谁家的书童?怎的在外偷听,这般无礼。”
合法书院内冷然一片寂静时,方才出门办事的看门老头儿返来了。见一众墨客围着刚才出去找人的小孺子,不知在干甚么,因而问道:“哎,你不是出去找人嘛?如何还没走?”
众墨客闻声,纷繁扭头看。可这一看不要紧,顿时惊呆了。
他还会引经据典?!
殷复声面对满头问号的门生,云淡风轻境地上讲台。脚尖悄悄碰一碰椅子脚,没塌。昂首四周看看,也无水桶,面粉埋没,再看桌案,更无浆糊,这才稳稳地坐了下来。
鼎臣回了回神,眸子一转,心道:先给他来个上马威。让他晓得我傅鼎臣,出身书香,官宦世家。出过三个进士,一个举人,祖父原是山东布政使……
殷复声含笑一下,于门外轻咳两声,便背手步入堂内。
“当啷!”羊毫掉了,鼎臣也仿佛看到了鬼。
说罢,殷复声微微欠身,客气道:“呃,小子春秋并不及各位,只是粗浅的读过几本书,书中粗心可懂,却不敢妄议,只是随口胡说罢了。呃,方才几位所言更有事理,小子非常附和。”
殷复声此时已到屋门外,方才说话的恰是书院里春秋最小的阿谁墨客。
“恰是。”殷复声废话不说,直接道:“本夫子姓殷,今后还望与诸位和谐相处。那么,请各位顺次报上名姓,让本夫子有个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