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士修教中儿不是恰好吗?”刚听到这儿,林士通不觉得然地笑道。
听到大哥终究开口问了,林士修笑道:“大哥,离我们村不远,李家村里,有个李夫子,传闻教得很不错。大凡他带过的孩子,起码都能过府试。唉,二弟我是没赶上呀,不然,我也想去跟李夫子学上几年呢。”
“娘,甚么事儿,说吧!”林士通放下碗筷,浅笑着看着母亲王氏。
林士文刚死那会儿,老爷子真是哀痛过分,疯病连续犯了好些年都没好。可见林家三子,在老爷子心中的职位之高了。即便,现在三子都已经故去多年,老爷子还是常常念叨。
“如何啦?”林士通问道。
这个二叔还真是厚脸皮,年纪不小了,连这话都说得出来。想想他一个有家有孩儿的阿叔级人物,高耸地坐在一群小屁孩儿中间,点头晃脑地跟着夫子念《三字经》。这场景的确要笑喷在坐的林复声了。
“方才还好好儿的,如何一提秀才,又犯病了。如何士文也出来了,真是的……”许氏本就对林士通的话,不欢畅,现在又跑出来个俄然犯病的林老爷子,心中大为不满,不由得小声嘟囔出来。
林士修此时递了个眼色给许氏,许氏便接过话茬,道:“他大伯,你是不晓得,李夫子德高望重,申明响铛铛的,人家那儿收的,都是富朱紫家的孩子。束修高得不得了。”
此番林老爷子一番疯话,竟整得林家二叔弄了一张大红脸。林复声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声。
啊?卖田。那无异于杀鸡取卵呀。
“咳,咳。”说到这儿,祖母王氏清了清嗓子,对林士通道:“老迈呀,我们家这些年,家底未几啦,可这中儿是再不能迟误啦!娘想着,我们家有十五亩地步,还是你爹没犯病当时候就得来的。现在,我们家既然急着用钱,要不,就,……,就卖上一亩,若能有个七八两银子,士修的科考用度,李夫子那儿的束修,就都有了下落。我们家接下来一两年,还会过得比较余裕些。你看……,如何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