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们留下吧。”
马车夫话未说完,老头儿连头都没抬,就一口回绝了。
老头儿微阖二目,捏须盯着马车夫看了一会儿,“既然如此,来这儿的路上,应当有驿馆,你们为何不在那儿歇息?”
听老头儿这辞吐,殷复声更肯定了,他不像是村里的农户。“老仗,并非长辈吝啬,只是此兵器,无事时不成显形。”
一身素净的粗布衣服,手里拿着个大盆,迈步出门。
“不是官?不是官能乘驿馆的马车?”
“唉!还不是这位状元公,说是怕误了军机,非要冒雪赶路。成果如何样?前边儿封路,这下要找不着处所落脚,我也得跟着冻死在外头。”
老头儿没理睬他,低着头一边双手谨慎地往盆里装雪,一边问道:“不知你使的是哪般兵刃啊?”
马车夫竟然愣了愣,他已经看不出这老头儿的年龄了。
随后,殷复声蹲身盛雪。马车夫拴好马车,也插手到往缸里装雪的行列。
老头儿没有昂首。
“哦?”老头儿眯眼看着殷复声,脸上就俩字:不信!
马车夫一愣,没想到老头儿竟来了个大黑脸,传闻马车上坐的是官,神采丢脸的要死。
老头儿出门,并没有重视到门口的马车夫。他蹲身在地上,双手将地上洁净的积雪盛到大盆里,然后,装满了,再往那大水缸里倒。
这院子里房屋只要两间,水缸倒筹办了很多。里边儿究竟住着几口人呢?
殷复声躬身一揖,“多谢老仗。”
车夫把马车赶回到四周的村庄上,想找一户农家借住。可谁知,转了一圈儿,村庄里的住户,不是已经有人住了,就是说甚么也不收外来人住。
老头儿回身,将俩大盆放地上,“你们帮我把地上洁净的雪装满那几口大缸,然后就能留下。”
老头儿一顿,昂首看着殷复声,“哦?人间竟有如此神器?老朽不信,可否请出一见啊?”
车夫瘪瘪嘴,转头看了一眼。这么晚了,还能上哪儿去呀?
“是真的,里边儿那位,刚打败朝鲜军人,天子钦点的。这不被派往广宁……”马车夫说着俄然就没词儿了,说上任?不是官,上甚么任。说帮手?这也太奇特了。
“哦?”老头儿更奇特了。
老头儿一愣数秒,“如此说来,你是以巧取胜?”
老头儿这时拿着俩大盆走出厨房,一见殷复声,不由怔了怔。
“状元公,那但是最后一家啦。”
谁说不是呢!
马车夫一脸的抱怨。抱怨殷复声非要赶路,赶到这儿就快无家可归了。
老头儿倒完一盆,正要筹办再盛一盆时,马车夫上前问道:“白叟家,火线大雪封路,我们可否……”
只能厚着脸皮,再尝尝。
“哼!最讨厌当官的!你们快走吧!”随后,成心偶然地丢了一句,“大年节的,真倒霉!”
只看样貌,应当起码得有九十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