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内阁学士频频施压,诸大臣连连相劝,张鹤鸣、徐大化跳脚痛骂,沈东海安如泰山,岿然不动。诸臣无法,沈重是天子近臣,定边军是天子亲军,内阁虽为宰执,兵部固然管军,诸臣虽是势众,却管不了沈重,动不了定边军。
张鹤鸣点头怒道:“弄了半天,你定边军除了玩耍就是抢东西。一仗不打呗?”
叶向高一叹,对朱由校躬身说道:“陛下,便是奴酋用兵期近,不以下旨怒斥二人,命熊廷弼、王化贞相忍为国,同心合力,守住广宁防地吧。”
徐大化方才讲完把嘴闭上,听了不由用鼻一哼:“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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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张鹤鸣和徐大化不再辩论,沈重笑道:“如何不问另有么?小子奉告你,有!辽东交战已近三年,我军连连溃败,唯有两部能够与建奴争锋。一是川浙军,二是定边军,想必大师没有贰言吧。但是若非定边军,川浙军早已血洒浑河两岸,一万川浙男儿,我只救出来七千,还在辽阳硬拼八音铁骑时,丧失了一千,此时正在山海关规复,战车、火炮丧失殆尽。战力不敷入辽时的五成。”
沈重笑道:“和你回嘴,华侈口水。和你赌身家性命,届时你遁词不履约,我亦无可何如。天子既然问我,我就只说结论,说中了你丢脸,说不中。我丢脸,何必多言?”
徐大化恶狠狠拱手问道:“此话怎讲?”
张鹤鸣张着大嘴,收回一声:“啊?”
沈重拱手一礼,笑道:“不敢见教,既然张大人不耻下问,那小子就随便说说。”
魏忠贤闻听辽东本来不是香馍馍,当即悔怨撺掇着天子,将定边军撤至威海卫,使沈重趁机抽身,难怪沈重当时毫不抵挡,本来如此啊。仇恨之下便俄然插嘴道:“沈监军少年英才,百战名将,如果定边军当即赴辽,能够救难?”
叶向高点头奖饰,诸臣抚掌歌颂,张鹤鸣热血而呼:“壮哉沈东海!壮哉定边军!沈监军。老头子向你报歉,吾错看你了。”
沈严峻义凛然、忠义千古、热血沸腾、忠良之气勃然喷发,含泪对朱由校躬身见礼,起家时已是泣不成声,内阁六部重臣齐声感慨,张鹤鸣、徐大化对劲而喜。
诸大臣三观己毁,齐声收回“嘶!”
朱由校闻听色变,若辽东果如沈重所说那般凶恶,岂可让至好老友、敛财妙手去送命,不由起家喝道:“不成!”
沈重看着大师的反应,对劲地点点头。冲张鹤鸣笑道:“兵分两路!”
沈重笑眯眯道:“步兵随天津海军入海,以觉华岛为根底,登岸辽东,北上右屯搬东西。马队随登莱海军东渡朝鲜,扶危救困!”
内阁、六部,朝中诸臣想着沈重之言,也是一个个心不足悸,对辽东大局不再悲观,一时再无人敢再出声谏言,以免担上任务。
朱由校无言地瞪着沈重,暗骂有话你就不能好好说,像人家张鹤鸣和徐大化一样多好,凡事娓娓道来,从平分解利弊,随之结论自生。哪有你如许的,上来就是一锤子,紧接着就是诸如天子至尊、贤人之言、煌煌律法、品德品德、以及高见高见的几斧子劈下,从而完整翻盘,让人颜面全失。你总说熊大胡子又臭又硬,到处树敌,朕看你才是真的嘴贱。
很久,张鹤鸣忍气吞声,挤出些许笑意暖和问道:“沈监军不去山海关救难,那要去那里扶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