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视大笑,勾肩搭背而行,魏忠贤欲哭无泪,连连痛骂妖孽。咱家日夜劳累,悉心奉侍,天子却视之为奴,你这妖孽轻飘飘三言两语,天子竟视之为友,冰火之分,六合之差,何其不公也。
沈重脸都不红地惭愧道:“臣有罪,臣罪该万死,臣启禀陛下,不但一条密道,而是三条,皆通往辽西群山。哎哎,陛下别发飙,臣致死都没用过啊。”
沈重赶紧笑道:“岂敢坦白天子,不过天子能保密否?”
沈重当即慎重回道:“陛下,臣不得不提示您,您只是一个创意,若没有潘林等大匠作的改进,底子不能用。”
朱由校笑道:“造船工匠的迁徙安家用度,征发山东劳力的赋税,先从朕的内帑付出,如何?”
朱由校双眼圆睁,问道:“你与定边军骑虎帐,又实在那边?”
沈重瞥了一眼魏忠贤,低头饮茶却不言语。
朱由校不觉得耻,反觉得荣,对劲笑道:“你不读书长进,又不肯仕进,怪得了谁?再说你操行不端,满朝皆敌,若真给你个官做,岂不受气难堪?若非怕你名不正言不顺,又无品级压不住处所大员,迟误了朕每年五六百万两的支出,朕还懒得费事呢。要晓得,就你这个三等伯爷和钦差大臣,朕还得操心与内阁撕扯一番,再让朝臣将你骂得体无完肤,才气如愿啊。”
朱由校嘶声力竭地叫道:“东厂、锦衣卫、各市舶司衙门一齐出动,征调本地造船工匠,充分威海卫船厂,归定边军利用。另有,当即下旨,沈重百战百胜,威震辽东,扬威关外。功在社稷,钦赐三等威海伯,领山东海防钦差大臣兼登莱海军监军。许便宜行事!”
朱由校会心,摆手对魏忠贤说道:“你们都下去,这里不消你们服侍,朕与沈重得意其乐就好。”
沈重笑道:“臣麾上马队。一人三马,分与他们一半儿。不就是马队。毛文龙部虽只一千,臣分开铁山时。却给他留了六千精锐。唯毛文龙乃王化贞麾下,恐有不听宣调之忧,请陛下择一姣美小寺人,持圣旨入铁山,内为东江镇监军,外则假装臣便可。哦,对了,陛下和信王曾派曹化淳赴须弥岛,他又去过朝鲜,就是此人如何?”
沈重坏笑道:“陛下,定边军新造战船皆两千料,如山高可跑马,百门火炮密布,三百懦夫待战,二百船工操弄,您感觉这水车和十几个小寺人,能鞭策否?”
沈重笑道:“陛下莫非忘了,臣曾掌辽阳数月,凭工事力抗奴酋十万?”
朱由校心中哀怨:“也伤了朕心。”
朱由校怒道:“兵分两路,一去觉华岛。一去朝鲜,不是你本身当众说的么?难不成又是虚言。你能不能有点实话?”
朱由校亦觉本身无耻,瞧着沈重的苦脸笑道:“朕不是还给你改进了燧发枪么,你辽东的大功,是不是也有朕的一半儿?”
客氏看着憋气的朱由校,妒忌的魏忠贤,萧洒的沈东海,不由噗嗤一笑,素手举杯,端倪传情,与沈重眼神交汇间,一饮而尽。
朱由校没好气道:“没朕的创意,他们改进个屁。”
沈重笑道:“鞑仔细作遍及都城,朝堂又是四周通风,臣岂能实话实说?”
朱由校点头同意,又问道:“老奴也不是等闲之人,就算主力交战辽西,辽阳守备也必定森严,辽阳又是雄城,你又如何速战持久?”
朱由校细心想了想,不由大为绝望,连连感喟。
朱由校当即转头喊道:“魏忠贤,给朕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