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头儿摸着额头,气道:“就我们这连庄户人家都不算的把式,你还指着能八抬大轿端庄把闺女嫁入朱门当媳妇不成。当不得妻就当妾,当不得妾就当丫头,归正那三个丫头本身也情愿,重哥又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哼,我们这沈家今后的穷亲戚那是当定了,他想撕掰开都不可。”
而此时手腕下作、心肠凶险的刘大师,正精力抖擞地走在夜色中,神清气爽得仿佛年青了十岁,胡木工和王铁匠亦步亦趋地跟在前面愁眉苦脸地叹着气。刘大师不时转头望向沈家,心中窃喜着,这少年大才毕竟不是池中之物,定会一飞冲天,俺老刘的火眼金睛不会瞧错。不趁着这时候将沈重与良村落三姓绑得紧紧的那是犯傻。哪个少年不爱风骚,一个你忍得住,良村落刘王胡三家一家送你一个,瞧你接得住吗。对劲中又鄙夷得斜瞥着胡木工和王铁匠,瞧不上这俩一副小家子气的模样,老夫不是也搭上个孙女,等今后良村落高低和你们闺女过上好日子,你们定会佩服老夫的不要脸……不,运筹帷幄,评书上都是这么说得,想到这里不由得抚着髯毛哈哈大笑。
胡木工点点头,又说道:“叔,我兄弟家阿谁小芝,瞧着怕是心也在重哥身上了,不如让她也去如何?”
沈重瞧着她们装模作样却又善解人意的模样,倒是给气笑了,说道:“你们听我渐渐说,刘老头儿,不,刘爷爷想着我和良村落三姓人家亲上加亲,今后有个繁华日子,才让你们留下,对吧?”见三女一齐点头表示明白,就接着说道:“本来我和良村落就很靠近了,为啥还要多此一举,留下你们三人呢?”环儿说道:“我爹爹说,刘爷爷说了,民气易变,你今后定能大富大贵的,我们如果……如果……阿谁啥,你瞧着我们的面上,今后定能提携全村父老,就给良村落找了个背景,今后县里的官差和大户里长,就不敢随便欺负我们了。”沈重瞧着环儿红着脸,声音越来越小,倒是英勇的把话讲完了,内心好笑,持续说道:“好,就是这个意义。但是你们晓得,除了这片山地,我这里就剩下二两银子了么,你们从那里能看出来我繁华。再说,我的出身你们也晓得。有母无父,属于身份不清不白的人,按朝廷规定是不能插手科举的,如何能贵,如何护佑全村。这既是做不到,如何厚着脸皮留下你们。不然,就算是刘爷爷的美人计,嗯,就是美人计,我也先将计就计,吃了你们再说。”
刘老头怒道:“小芝在咱良村落是个出类拔萃的,刘王两家的小子们哪个不惦记,再给了沈重岂不是招了村里后生的恨,反而冷淡。再说,你胡家已有了小翠儿,你若要小芝,就让小翠儿返来,不然还再搭一个小芝不成。老头子已经不要脸,一家一个丫头贴了出去,难不成一送两双。咱良村落是三姓和那小子结个亲,不是低三下四求着上门为奴!”
男人的身边如果多了斑斓、顺服的女人,不管爱还是不爱,不管爱很多还是爱得少,都会被熔化成暖和。沈重现在的心就是暖暖的,内心的妖怪在暖和面前后退了,只留下一支触角,等候机遇再次暴露狰狞。因而险恶的沈重变成了坏坏的沈重,拉拉翠儿的小手,摸摸鲜儿的面庞,捏捏环儿的耳朵,一边讲着禽兽不如的故事,一边赏识着又惊又喜,又羞又怒的神态,在纯真烂漫的斑斓间不断变更,特别是那还未吃惊地伸开嘴,端倪间便涌出些许肝火,顿时又羞红了脸,随后低头窃喜的顷刻,更是让沈重迷醉,乐此不疲,直到身后俄然敞开的门,吹来四月的北风和冰冷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