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点头感慨道:“此人胖了,竟然挡住了一脸凶险,倒是一副慈眉善目、道貌岸然的模样。我说老孙头,只听过死性难改,可没传闻太长点肉,这好人就能变成好人啊?想当年,堂堂天子亲信,御马监大寺人,孙隆孙公公但是连十四岁孩子都能骗的,现在却说出这么恶心的话来,到底是人之将死,还是借尸还魂?”
袁可立叹道:“本是辽东士子,建奴下辽阳而失父母,怀国仇家恨投笔从戎,归附毛文龙部。后被毛帅派至辽南,在老夫麾下与沈有容一起,光复旅顺,霸占金州,因功累迁至都司,是一名宽和仁厚、能文能武的将才。此人机变善断、能攻能守,珍惜百姓,深得军心,乃是辽南但愿地点。”
孙隆惊诧问道:“即便折损了张盘一部,也摆荡不了辽东啊,再说宁远另有孙学士。”
木制栅栏隔断表里,王师定边旗号飞扬,军帐密布群星拱日,高大修建耸峙中心。铁骑奔腾四周活动,辎重炮车层层叠叠,而最吸引世人目光的便是,数万阵列高呼的蛮夷雄师,一千持戈守御营门、金发碧眼的西夷,另有千余头嘶吼甩鼻的庞然大象。
袁可立叹道:“张盘败亡,辽南再无管束,则建州必出兵铁山。东江军为孙承宗构筑宁锦防地,两年来几次北上反攻管束,已然丧失惨痛,兵力疲弱,再难力敌也。届时,要么铁山一战而亡,要么退守海岛,将义州百姓和朝鲜,让给建州残虐。如此,铁山不存,再难管束,我大明便只剩下孙承宗这一支孤军了。”
建州为此处心积虑,辽东向南翘首以待,京师民气暗淡不明,而南京却已成为风暴中间,将全部南边北地的民气,一齐卷入此中。
二楼包厢内,瞧下落下大厅热烈繁忙的气象,孙隆点头吃吃笑道:“海商。淮商,丝商,瓷商,粮商,士绅朱门,藩王勋贵,皆入东海瓮中矣。不幸他们不知东海的贪婪无耻,大义输财是假,身家性命是真,赴了这鸿门宴。便是今后的华外民了。”
沈重笑道:“我正在悉心安插,那里快得了?”
沈重没好气道:“早和礼卿说了,辽东无碍,只是他不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