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点头道:“咱家也不晓得,如果别人,必是死路一条,如果沈重,倒是五五之分。”
苑池一角,魏忠贤方才汇报完,朱由校便失手扔下了木料,呼吸短促,神采泛红,然后在工匠棚内走来走去,没有半晌安生。
王体乾苦笑道:“草民抢了四品高官的女儿,即便天子不罪,百姓支撑,恐怕这朝廷的屁股也不好擦。”
王体乾不明以是,赶紧诘问:“这是为何?”
魏忠贤点头说道:“此子行事毫无原则,昨日还是咱家之敌,本日便是咱家之友,谁知他明日会不会结合孙承宗对于咱家。你可知沈重运营海上的打算中,本就有借势江南世家朱门的一环?”
王体乾迷惑道:“不都一样么?”
朱由校大义凛然道:“这么好玩的事情,竟然不提早叫上朕去看看热烈,不是无耻之尤、丧芥蒂狂又是甚么?所请皆准,交给王体乾去办,你顿时陪着朕快去吴家,要不然就来不及了!”(未完待续。)
王体乾考虑半晌,俄然笑道:“魏公,何不推波助澜,听任吴家威胁温体仁脱手,干脆趁机就此灭了沈东海。”
魏忠贤笑道:“沈东海此前的手腕固然惊世骇俗。毕竟尚在朝廷体制以内,想不到却被汪白话逼出了真脾气,倒是让咱家倍感亲热。汪白话只怕也没想到,一旦沈东海撕下文人的假面,变成一个活生生的真匪贼,当是多么的锋利痛快。壮哉,沈东海也!”
那小寺人低头回道:“回老祖宗的话,乃是沈重的亲信刘二杆送来的,说是要请老祖宗脱手互助。”
魏忠贤吃吃笑道:“我就晓得此子难缠,也许能让汪白话无功而返,只是想不到此子如此恶棍,当真是个活匪贼。”
魏忠贤眉头展开,低头吃力地看着那纸张上的笔墨。半晌噗嗤一笑,然后抬头哈哈大笑,竟是笑得气喘不已,连连拍案叫绝。
朱由校感慨道:“真是一个实足的红颜祸水啊。”
王体乾笑道:“沈东海与东林才是不死不休,恐怕他们联不起手来。”
王体乾笑道:“看来魏公是筹办共同这小子了,只是起首要找个事由,先免了那吴维贤的礼部郎中之职。”
魏忠贤苦笑道:“毕竟沈重也没有明白反对过,并且必定过孙承宗的方略,乃是耗损虽大见效最快的一种。孙承宗又是堂堂帝师,天子才为了沈重有所俯就,如果换了咱家,皇爷可就没这么好的耐烦了。更何况,就是奉圣夫人也会抱怨咱家无情。”
坐在劈面的王体乾,抬眼瞟了一眼苦衷重重的魏忠贤,便慢条斯理问道:“魏公,汪白话入永定门虎帐,怕是已有一个时候了吧?”
魏忠贤笑道:“刚出了虎帐,想来现在已至外城。”
王体乾发笑道:“魏公,沈首要求的是贬不是罢,以防吴维贤狗急跳墙。您看,让吴维贤上哪儿风凉去?”
王体乾插口说道:“但是吴家逼温家脱手,还是违逆不孝的重罪,如果发作出来,恐怕天子都压不住。”
魏忠贤笑道:“沈重此举固然锋利,却也难容于法度和世俗,天然需求皇爷给他擦屁股。咱家这就去觐见皇爷,沈东海抢亲,半子逼老丈人丢官,想来皇爷必定兴趣勃勃,甘心陪着这小子混闹。”
好久,朱由校看着魏忠贤怒道:“沈东海果然去抢亲了?”
王体乾刚要答话,却见刚才的小寺人又走了出去。躬身递给魏忠贤一页纸张。
魏忠贤当即果断说道:“不成莽撞行事,此事咱家决不能做!”
魏忠贤点头笑道:“恰是,还求老奴帮他罢了老丈人的官职。”
看着魏忠贤心不在蔫地点头,王体乾犹疑道:“魏公,你说沈东海会不会向东林低头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