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角手和鼓车至园地边线一分为二,异化绕行,每致一处标记,便留下一组号角鼓车,唯有鼓号嘶鸣始终不断,直至最后两组到位,方才刹时宁寂。
吴天武、李晟等拱手高喝:“末将尊令!”
“匹夫之怒兮…”
熊廷弼折腰,周永春默哀,全军致敬,万民哭泣。纷繁清算衣冠,或躬身见礼,或以手捶肩,或相拥哭嚎,或叩首许愿。当知国泰民安,乃是豪杰血,乃是豪杰难!
“豪杰长恨兮…”
红色陆地分红数十个方阵,不入校场,却如浩大江海向着校场外的军民涌来。每一个素衣士卒,皆是举着半人高横列五条白幡木柱,寂然不语,阵列而行。
沈重怒道:“会不会说人话,要不是为了辽东,我都想整死你。”
“辞父母!”
跟着沈重军令下达,定边军海啸山呼,鼓乐齐鸣,号角苍茫,红色的军旗冉冉升起,伴跟着赫赫军威,红日刺目,山风凌冽,红旗招展,“钦赐定边军”五个大字如同新鲜的猛虎斑纹,张牙舞爪,飒飒而舞。
“勿使黎庶百姓兮…”
沈重拍拍熊廷弼的手,不再解释,飞身上马,长笑而去,胡想着毛文龙憋屈地抱怨本身来得比他早,必然非常风趣。手机用户请浏览浏览,更优良的浏览体验。
沈重起家饮尽杯中酒,信手摔碎在地,二万铁甲皆是齐饮摔碗,轰然抱拳后纷繁肃立,持戈不动。
“威四海!”
沈重点头说道:“脾气决定运气啊,不成改不成改。换个话题吧,天子定制的圣旨已下,辽阳城规复如初,周大人即将离职丁忧,我定边军成军典礼就定在明日。两位大人,另有秦将军请务必来插手。”
“狗娃,放心跟从大人,你的老子娘俺替你孝敬了。”
马成喝道“辎重营百户刘大江、王老蔫,带领伤虎帐和辎重车辆,入关回家!”
沈重再次起家,对着辽阳百姓双膝跪倒,举起手中的美酒呼道:“谢辽阳父老,此次开赴,非是撤退,辽东烽火不熄,定边军永在辽东!”二万铁甲跪倒齐呼:“永在辽东!”
歌声方罢,欢声未止,军鼓齐震,以沈重为首的将领方阵,四周持着军旗一角,血红的“钦赐定边军”五个大字,在军阵中横行无忌。军旗划过万民谛视,被十几个铁甲精锐懦夫一齐接过,正步而上,直奔点将台,以备升旗。
亚历山大大帝之歌的哼唱下,定边军金戈铁马,数十万军民欢声雷动,同声齐唱,威震辽阳。
“愿赴死!”
“功未成!”
瞧着熊廷弼再一次如遭重击,沈重不忍道:“手札中可有宣泄不满、斥责人非之举,是不是不听我劝,又获咎人了。你看看我,贤明归于天子,大功归于内官,俯身肯做小,银钱能摆平,多么清闲安闲,进退自如。我虽为朝臣文人所鄙薄,但是天子近臣为背景,武备军库我家开,海陆运输先重我,怎不使我笑畅怀。你熊大胡子既然分得清辽东轻重,那对与错、是与非又何必斤斤计算。”
熊廷弼却嘲笑道:“定边军除了你,都是豪杰豪杰,不但老夫,就是辽阴文武百姓,也要前来相送,不过和你没半点干系。”
第一波白浪刚卷起沉重,第二波白浪又卷起寂静,第三波乃至数十波带来的悲壮,让数十万军民动容。数十股白浪前后照应,见首不见尾,白浪中出现点点黑字,恰是辽阳会战中阵亡的英魂。
沈重向熊廷弼、周永春、秦邦屏等人告别,熊廷弼失落之极,无法指着沈重叹道:“何至于此,大好情势之下,却非要去大海布局,真是鬼迷了心窍,不知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