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用问道:“伯爷供奉。天子大半儿都给了孙阁老,一年下来辽西防地初成,又编练了十余万雄师,莫非还挡不了建奴的进犯。”
纪用将沈重送出房门,两边酬酢告别,沈重便回定边军虎帐。
沈重哈哈笑道:“先顾其家后顾大师,先顾其国后顾天下,古今如此,天下皆同,何故先生却为藩国不平?”
沈重笑道:“你归去处天子复命,自太祖高天子至今,历代先王福泽天下,皇明已深切民气,不是戋戋文官能够撼动的。即便有人图谋不轨,勋贵和御马监掌控京营。孙阁老麾下十余万辽兵,朝夕之间便可平叛。如果事情危及,毛文龙出铁山,我出台湾。合兵天津西进,自可清君侧、安社稷。”
纪用苦笑道:“老祖宗抬爱,汲引奴婢为监军,回京以后便会赴山海关听用。伯爷百战辽东,别说我朝军队,便是凶神恶煞的建奴也畏之如虎,请伯爷点拨奴婢,在辽东当如何办事?”
沈重笑道:“一步步来,我们的海军不但船只士卒缺编,并且远洋海战不敷,我朝的贩子还未走出中原,我们还需求他们帮着保持销路,还是先同一了南洋再说吧。”
纪用大喜道:“如果有一天,伯爷和定边军能执掌辽西军务,那但是我朝大幸,必可横扫辽西,规复辽东。届时奴婢愿附尾翼,跟随伯爷立下这泼天大功。”
纪用焦急道:“那伯爷有何良策?”
沈重寂然道:“你说孙学士离职,到底是甚么意义?”
魏忠贤何人,叶向高何人,前后派人赴台,聘请本身入京,这内里若没有算计,沈重不管如何也不会信赖。阉党东林决斗期近,一边是权监和诸党,一边是根深叶茂的在朝党,本身和定边军这么重的底牌,天然不会等闲放过。即便本身两不相帮,但是前后派人赴台与本身见面,本身就是一种姿势。
见袁可立又要一副君臣纲常、上国藩属的仁义说教,沈重便赶紧拦住,对劲笑道:“礼卿先生百年以后,袁氏财产归谁?”
纪用和蒋顺对视一眼,便低声说道:“皇爷恐东林势大,如果对峙不下。有易主变天之祸。”
熊兆珪笑道:“巴达维亚和马六甲呢?”
沈重回过神来,对纪用笑问:“公公请说。”
沈重嘲笑道:“登莱去了袁可立,物质限定东江军,下一步便是坐等建奴攻伐宁锦了吧?”
沈重哈哈大笑,点头笑道:“且不说东林有没有这么大的胆量,便是朝廷诸党、勋贵、京营九边之兵,便不是东林能够只手遮天的。”
“东海,交趾诸国但是南藩,你如此肆意欺辱,朝野可放不过你。”
纪用低头说道:“辽东事大,若非辽西难存,奴婢也要被连累,毫不敢向伯爷透露。老祖宗麾下诸党,为孙承宗去留运营,操纵毛帅对袁大人的定见,教唆言官宋祯汉、宋师襄、方有度、庞尚廉连番弹劾,又策动廷议参议裁撤东江镇,袁大人频频上疏争论。里外不是人,便心灰意冷去官了。”
沈重笑道:“不知天子有何迷惑?”
沈重点头笑道:“我不是文人,恐怕难以如愿,到时候再说吧。公公归去,除了我不赴京以外,还请奉告天子和魏公,守住山海关,撑住东江军,这是我的底限,不然我只好再次入京,搅乱朝野局势了。”
沈重想了想,说道:“辽西固然兵多,可不但不堪战,并且分离太广,攻之不得,守之不敷。鞑子如果围困城池,不救则失城,救之则失军,独一之计便是足辎重,集重兵,依仗城池火炮恪守,坐视鞑子粮尽兵疲而去,再安闲规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