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永春神采一动,说道:“小子话有所指?”
蒋海山说道:“火箭二十万支,手雷三万枚,着花弹三千枚,百虎齐奔五千套,万人敌一千枚,各式火炮四百门,各式火铳四千杆,火药万斤以上。……”
熊廷弼听得火起,怒道:“老夫有何不敷,十年前老夫威震辽东的时候,恐怕你还在吃奶呢。你如果成心辽东经略,说得又有事理,老夫愿为傀儡,听你调遣,瞧瞧你沈东海的本领。”
周永春仓猝安慰熊廷弼,回身责备沈重:“沈小子说话阴阳怪气,有话何不直说,非要闪闪动烁。”
辽阳百姓簇拥而至,对着虎帐叩首大哭,谢声四起,让辽阳军上上面面相觑,摸不着脑筋。沈重正要派人出营扣问,却见百姓俄然分开,让出中间门路,少数民族装潢的彪悍士卒拥着两文一武而出,前面的恰是熊廷弼和周永春。
沈重笑道:“天子继位四十八年,从古至今,也算是出类拔萃的了。”
沈重接着问道:“辽阳会战我们打了多少火器?”
熊廷弼和周永春一齐点头,说道:“就是如此!”
沈重哈哈一笑,点头道:“没有,周大人听差了吧。”
熊廷弼拍案而怒,大声说道:“你这是何意,莫非幸运胜了几次,就鄙视老夫?”
蒋海山本是亲军,感觉这么丢下监军大人,怕是不当,唯恐今后遭到沈大人谨慎眼的变态抨击,便返回检察,不想被沈重抓了个正着。
沈重松了一口气,赶紧对马成喝道:“都是你们几个小人,撺掇着本大人丢人。你们还不安排士卒,开仓放粮、清算狼籍,帮忙百姓安设规复。”
熊廷弼皱眉说道:“收起你这副嘴脸,吾非冬烘,你非忠臣,这里也不是朝堂,何必惺惺作态。现在辽东局势大好,时不我待,你我几人当重新调剂,弥补物质,补葺城池,打造火器,以图一举安定建奴,规复辽东才是。”
周永春也是气得一笑,咬牙切齿对沈重说道:“枉老夫担着干系,尽起山海关辎重,随你同赴辽阳,碰到点费事,你小子回身就卖了老夫,此次定不与你干休。别躲了,辽阳百姓都说故里可重归,祖地得保全,皆是辽阳军死战的恩德。不但不怪你们,还节俭口粮前来犒军,还不收了小民气机,勿要冷了辽东父老的厚爱。”
熊廷弼哈哈大笑,骂道:“你这小子明显是惊骇百姓抱怨,无耻扔下周大人躲进虎帐藏身,恰好大言不惭装模作样,真是小人嘴脸。”
沈重撇撇嘴,点头说道:“没兴趣,此辽东经略之职也,非小子职守。”
熊廷弼也不虚言解释,问道:“你辽阳军去处如何,可肯申明?”
熊廷弼也不睬沈重不断恨声嘀咕着“白眼狼”之类的抱怨,笑吟吟地说道:“建奴败走辽阳,损兵折将,辽东情势一片大好,沈小子功不成没。”
熊廷弼拍案喝止,怒道:“别丢人现眼了,你骑虎帐抢了都城匠作营,截留了山海关全数物质,那孙隆更是千里迢迢给你大范围援助,这些丑事老夫内心稀有。你的意义我明白,如此情势,你可有体例?”
沈重笑道:“你既然本身悟了,何必还要说出来,内帑怕也是空了吧。天子三十年顶着骂名剥削,大半儿充作军饷,其他不是用于皇陵修造,就是王爷就藩的耗损,另有皇宫日夜所需,能给你播出六百万两以上的白银么。”
熊廷弼点头同意,沈重持续说道:“此为交战,不成视同驻守,每人饷银五两,需起码一百三十万两白银。安家用度每人五两,又是一百三十万两。每人铠甲兵器六两计算,需起码一百五十万两白银。至于武备弹药,雇佣民夫,规复城池,转运辎重,随军民夫,犒赏抚恤,咱都不算,光我上述就是四百一十万两白银。二十五万人,七个月平辽,这就是一个好听的笑话,熊大胡子可另有大志壮志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