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书杨招聘说道:“刚才方阁老所说的一百万两军饷乃是兵部核算,如果朝廷有了辽东方略,又有了新任辽东经略,当会有所变动,只是这一百万两乃是最低限度,怕是还要增加。”
左光斗点头道:“恰是,杨镐批示不当,临阵失措,丧师丢地,导致辽东局势废弛,奴酋放肆,当当即夺职,论罪诛之。”
“你是甚么身份,竟敢立此中和殿外,教唆皇太孙不学无术?”沈重听了大喜,耳熟的很,老套路啊,和昨日韩敬造的话如出一辙,反击的话都是现成的,谁这么傻,一点都不接收经验。因而两手一抖衣袖,回身负手而立,大声说道:“民者,百姓也!刚才哪位大人说草民没有资格在此,没有资格与皇太孙说话,请出来一会如何?”抬眼望去,只见官员中一人刚要出来呵叱本身,就被中间的大臣给拉住了,模糊听到“骗局,别接他的话茬”,然后就没了下文。沈重气恨咬牙,到手的鸭子让人多事给弄飞了。
此时闻声朱常洛俄然发问,便走上前去,说道:“依草民之见,”还未开说,便见一众大臣皆是点头不语,倒是无人言语,想必对他的“草民者,百姓也”已是免疫。沈重内心有气便用心说道:“杨镐无罪!”
沈重说道:“不管其有罪无罪,即身为辽东大帅,就当为此败卖力,以解将卒不安,以平静辽东民气,逼奴酋谨慎张望窥测,为朝廷博得重新清算民气、稳定辽东机遇。”
朱常洛瞧着沈重的模样,皱皱眉头,却未说话,领头带着大师进了中和殿,沈重仓猝凑到朱由校身边,自来熟得将刚才的遗憾说给他,朱由校听得用力憋着笑白眼鄙夷着他,一起出来了。
杨州鹤说道:“不定辽东经略,不杀杨镐,加不加辽饷有何用处,不加也败,加了也败。”
御史党天望说道:“陕西、山西比年大旱,这田赋和商税也当减免,让百姓缓一口气才是。”
沈重对朱常洛躬身一礼,说道:“乃是国力不支所至。起首,朝廷力不能及,却想要一举平灭奴酋,倒是赋税、军资皆不济也,如赵大人方才所言,如果国力充分何必急战,渐渐压上,以众搏寡,压也压死他们了。其次,武备不修,兵不能战。此次辽东会战,杨经略年已七十,为何委之重担,乃是朝中战役已久,只要杨经略参与过朝鲜之战,有过实际领兵的经历。而其麾下各路总兵,除一二人及亲兵家将另有勇力,十一万战兵久不操演实战,皆是散兵游勇,不,说他们是兵还不如说是民更加得当。其三,乃是庙堂方略有误,明显没有一举平灭辽东的才气,却制定了全面打击的方略,此为故意而有力,导致大败。说得简朴些,就是辽东的奴酋乃是一锅夹生饭,朝廷倒是硬是要吃掉,成果反而崩了本身的牙齿。是以,别说杨镐,就是其别人,若为辽东经略,也是不免大败而归。”
赵兴邦嘲笑道:“会推票数并未过半,如何就认定是兵部会推人选。”
左光斗附和志:“刘阁老所言甚是,现在江南百姓嗷嗷待哺,前次辽饷已是极力而为,再若加饷,怕会激起民乱啊。吾等所学为何,当为百姓争一活命,方合贤人一个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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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伤落泪一宿未眠的沈重,顶风立在中和殿门口,想着本身落空的十万两白银,对广漠寂静宏伟的紫禁城自是不屑一顾,当然后代早就看腻了也是一个启事。两旁的值班寺人和御前侍卫,都是崇拜地看着这位玉树临风的少年才子,暗叹着不愧是写出传世名篇的沈东海,比起以往惴惴不安插手殿试的举人,以及初进宫城东张西望的官员,气度更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