瑚图里、哈季兰、格图肯大声报命:“主子尊令!”
瑚图里眼中精光一露,大声说道:“辽东监军?”
但是八音那里晓得,她几近全数了然了定边军的真相,仅仅错了一点点,那就是沈重的品德和性子。
八音点头说道:“如果定边军企图在我,何必策动青台峪之战,直接诱使我军南下铁山,结果岂不更好。我猜,当是沈重发明了我的企图,用心分兵,让我摆布难堪,好趁机脱身北上沈阳。”
哈季兰说道:“主子附和瑚图里的意义,倒不是说格格料敌有误,而是主子觉得,沈阳有大汗的八万雄兵,格格何不放下沈阳的心机,一心横扫辽南,共同大汗占据全辽,何必管沈重是否成心沈阳呢?”
八音寂然道:“文官当然不会从命,另有武将呢?没有沈重,沈阳的武将只会服从袁应泰的摆设,可现在袁应泰人在辽阳,如果沈重去了沈阳,沈阳武将有了天子近臣撑腰,说不定就要将袁应泰扔到一边。以是,不管如何,必须管束住沈重,定边军可去沈阳,沈重不能去,必须留在辽南!”
瑚图里踌躇了半晌,终究还是对八音说道:“格格,沈重南北两路与我军胶葛,南路是定边军主力,北路是定边军偏师,不像是奔驰沈阳的模样。【】主子觉得,定边军的企图还是在我们这里,沈重以身犯险,欲诱使格格分兵追击,然后南面的铁骑一起偷袭埋伏,企图一举毁灭变成步兵的蒙古军。”
八音猜对了沈重怕死,可还是对沈重怕死的程度看低了,沈重不但仅是怕死,而是非常怕死,既怕死于鞑子,更怕死于朝堂。
格图肯问道:“若果如格格所忧,沈重何不干脆直奔沈阳,何必和我们在此兜圈子,华侈时候。”
格图肯笑道:“传闻沈重和明国文官不睦,他们可不会听沈重的批示调剂。”
八音一叹,说道:“我何尝不知我军被动,但是你们想想,辽沈大战恰是用兵之时,为何父汗恰好狠心分予我两万马队,下辽南管束定边军呢?”
八音负手看向北方,低声说道:“我和八哥策划辽沈大战,本来并没将辽南和定边军归入此中。但是因为一个突发变故,父汗才下了决计,从本就不敷的兵力中抽出了镶黄旗,又网罗了女真仆从和科尔沁等蒙古部落,凑足了两万马队,南下压抑定边军。”
哈季兰笑道:“既然如此,格格下一步有何筹算?”
八音答道:“上月,沈重两千铁骑俄然呈现在沈阳,警告了袁应泰,还激发了蒙古内应策动。要不是当时沈阳百姓浩繁,袁应泰收留的蒙前人不下数万,里应外合而下沈阳的打算就要落空。”
哈季兰笑道:“袁应泰方才分开,大汗就兵发沈阳,沈重即便去了,也是为时已晚,格格何必担忧?”
八音傲然道:“我错了,起码猜错了一半儿。我本来觉得沈重意在沈阳,虚在辽南,现在看来,沈重意仍在沈阳,但是这个虚也是实,试图一举打掉我辽南雄师。我不动,他就不敢轻动,我若追他,少了送命,如果多了,就将蒙古军置于死地。并且雄师辎重耗损无余,我们还是调剂本来的打算,先一力向海州获得给养再说。”
格图肯笑道:“格格既问,主子就实话实说,主子觉得格格过于重视辽沈大局,反而使我军进退失措。沈阳有大汗、诸大臣和诸贝勒,更有八万雄师,定边军是否要去声援主子不敢必定,但是辽阳的袁应泰必定是要派兵的。主子觉得,去就去,恰好给我军围点打援的机遇,于野战一举毁灭。至于沈重,不去则与之战,去则听任不管,我军一意辽南,岂不两便。格格如此正视沈重,正视定边军,我军反而无处动手,被他牵着鼻子占尽便宜,我们反而连连亏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