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居益叹道:“然后天子亲笔嘉许,魏忠贤批红赞誉,老夫的巡抚之职,便安然无恙了。”
两位国之忠良纷繁痛骂了半天,南居益才问道:“光说这里了,占城暹罗诸国如何?”
瞧见南居益对劲,袁可立用心说得:“沈东海一贯心黑,他剥削了多少?”
南居益笑道:“既不想落人话柄,用藩国交战作为敷衍朝廷的借口,另有就是沈东海尚未收足赋税,如何肯将这万里充足,白白便宜了朝廷和朱门?”
南居益惭愧道:“截留了老夫的奏疏,歪歪扭扭写了一笔臭字,乃是澎湖之功,仰赖厂臣贤明,我朝得此擎天巨柱,下官与东海皆为天子贺。”
南居益苦着脸叹道:“也是这个数,六百万两白银啊,如果全数上缴朝廷,充足兴建水利、减缓民生了。那小子不要脸,拿人家的银子买人家的东西,还美其名曰消耗拉动贸易,还不是定边军本身享用了。”
远方的会安港船埠今非昔比,范围整整扩大了几倍,皆是木石布局平整光滑,每隔十丈便是一座炮台,上门满是巨炮重炮,森然朝向大海一面。船埠外商船停靠,贩子批示着蛮夷装卸货色,不时有商船被批示着收支港口,换位抛锚,固然吵喧华闹、熙熙攘攘,但自有节拍节制。
南居益叹道:“倒不是构陷,以代熊廷弼欲脱罪活命,用两万两黄金贿赂魏忠贤而论罪查处。”
袁可立怒道:“孙稚绳呢,他堂堂帝师,莫非坐视东林垮台不睬?”
南居益笑道:“没见定边军的福船没了,都北上给天津送银子去了,礼卿猜猜送了多少?”
袁可立仓猝问道:“以何罪名构陷?”
两人联袂而行,向会安港走去,袁可立笑道:“那小子做甚么呢?”
袁可立深思半刻问道:“亦不与天子吗?”
在南居益的伴随下,一进入会安城,便瞥见一排排堆栈拔地而起,一排排商店整整齐齐,一群群民夫忙繁忙碌,一队队铁甲巡查不竭,既感到活力勃勃,又感觉井然有序。
南居益点头说道:“杨涟、左光斗、陈于廷被天子怒斥,罢官归家了。”
熊兆珪不睬他们,还是大声念叨:“总兵李晟统带骑虎帐,副总兵铁毅第一马队子营,游击胡大柱第二马队子营,游击杜小山第三骑虎帐,游击石头第四骑虎帐,游击刘大栓马队炮营。总兵吴天武统带步营,游击丁俊山第一步营,游击卢时第二步营,游击卢时第三步营,游击周宏第四步营,游击周浩第五步营。”
南居益哈哈笑道:“先是截留了一百万两银子不准入天津,然后窜改了老夫澎湖战报,在上面亲手添了一句话。”
听到孙承宗都见不到天子,袁可立浑身俱震,骇然说道:“圣心不再,东林完了。”
南居益苦笑道:“六月,万燝弹劾魏忠贤开罪,被廷杖致死。叶阁老挺身相救,却为阉党所辱,又遭到同僚刁难,遂于七月告老。”
袁可立点点头,笑道:“老夫亦然也。”
袁可立点头说道:“他和天子勾勾搭搭,与阉党不清不楚,又不喜东林,他会脱手相帮?”
袁可立不能置信地摇点头,接着问道:“木头也就罢了。这么多山石巨岩,那小子从那里弄来的?”
南居益抚须长笑,然后点头说道:“给你十几万仆从,往死里用上两月,别说戋戋一个港口,便是堆上一座高山,老夫都能做到,更何况是沈东海那残暴之人?”
袁可立发笑道:“那小子指着你为他开海呢,还舍不得你卸官而去,倒是老夫现在无官一身轻,能够在台湾享享清福,趁便看住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