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瑟瑟颤栗的黎郑阮三家,袁可立昂然喝道:“今吾天子气愤。遣威海伯南下,挥劲旅定边,一战而灭郑,二战而亡阮,三战并诸国。并嘉许莫氏忠义,建立安南联邦,复吾中原血脉而归祖,此上天之垂爱,天子之仁恕,百姓之洪福也!自此以后。当为天子忠臣,当为大明顺民,当学儒家道统,当传中原持续,不然不等天子降罪,尔等便当共诛之!”
南居益亦是东林中少有的名臣,两万定边军轻取三四千西夷的马尼拉,而南边官兵两万人,却拿不下千余红毛番扼守的澎湖。若不是台湾支撑船只和辎重,恐怕未等红毛番下海,光是伤亡和粮食便能逼退朝廷远征的王师。
说完,袁可立度量莫敬宗,噗通朝北方跪下,吓得数百蛮夷纷繁随之跪倒。南居益瞅了瞅冷冰冰的沈重,苦笑一声也撩衣而归,定边军高低却看着沈重神采,一个个不动如山。
定边军朝着袁可立侧目,安南诸人的目光偷偷在沈重、袁可立、南居益身上扫来扫去,全部奉天殿的氛围压抑阴沉,寂然无音。
数百人听袁可立经验完,当即伏地而拜,拱手齐呼:“谢大人教诲,臣等今后复为中原子民,必当忠于天子。从命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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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是孙承宗和袁可立,总但愿能鼓励沈东海北上,共同辽东和铁山再战建奴,便是以为当世可与建奴野战役锋的,将帅唯有东海,劲旅唯有定边,只是任由袁可立费经心机,却拽不回投向大海的沈重。
数百人赶紧躬身齐喝:“天然伯爷高贵!”
听袁可立必定本身,非是番邦而是上国,非是蛮夷而是中原,一众大小头子或真或假,发作出一片片喝彩声。
黎维祺连连叩首悲呼道:“罪臣知罪,罪臣知罪,此乃先祖所为,罪臣实无辜,求伯爷开恩,求伯爷开恩啊!”
迎着数百双惶恐的目光,沈重扬声喝道:“莫敬宇安在?”
数百人赶紧调剂身材,一边瞧着沈重的神采,一边冲着王座上惊骇的幼儿跪倒参拜,并同时齐呼道:“国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沈重哈哈笑道:“既然如此,凭甚么老子站着,让这个毛头孩子坐在老子上面?来人,将这兔崽子抱归去吃奶,别在老子面前碍眼!”
袁可立瞪着放肆的沈重怒道:“伯爷好威风!”
袁可立笑道:“黎氏退位,莫氏即位,尔等三家可有贰言?”
沈重嘲笑道:“尔但是欲方命吗?”
很久,沈重笑声一止,便扬声喝道:“黎维祺,跪下!”
而对比骑虎帐入赫图阿拉,辽阳军退十万狼兵,沈东海三战辽东,定边军纵横千里大地,致胜辽南辽右,光复辽沈二城,硬抗广宁大凌河,屠灭奴骑搏斗奴民的功劳,袁可立哪敢再低估定边军。沈有容的军队来自登莱海军,毛文龙的士卒来自铁山东江,而这两支敢战能战之旅,可都是出自沈东海和定边军。
袁可立舒了口气,持续大声说道:“秦皇残暴,民不聊生,百姓抖擞,群雄争霸,唯楚之项羽、汉之刘邦最强也。汉高祖内用萧何、曹参、张良,外用韩信诸将,遂灭楚立汉,再造乱世。”
沈重也不睬他,直接指着莫敬宗对堂下问道:“老子堂堂威海伯,定边军之帅,你们说老子高贵,还是这一岁孩童高贵?”
沈重高高在上,目光如利刃普通,摆布扫视,前后打量,见马成等人低头不语,蒋海山以下嘲笑连连,李晟诸将惴惴不安,安南下臣惶恐无言,便抬头哈哈大笑。明朗的笑声如利剑,一刀刀刺着民气,放肆的笑声如暴风,一波波吹荡着南居益和袁可立,张扬的笑声如战鼓,一声声打在定边军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