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成起家问道:“大人,如果天子不为我们出头,我们当如何应对。”
沈重笑道:“以天子对我的看重,以辽沈大战的功绩,我天然为你们弄个一官半职,或是去都城疗养,或是去山海关建功,搏一个功名繁华。封妻荫子”
刘大江、王老蔫嘻嘻笑道:“良村落上了重哥的贼船,就没想着再下来。你们想你们的,归正重哥去那里,俺们良村落就上哪儿。”
蒋海山阴阳怪气道:“本来杀了大明的人,夺了大明的城,抢了大明的财帛,竟然还是大明的子民。这类子民老子也想当,只是这不复为大明子民。不知又是甚么标准”
刘二杆点头道:“别急,另有呢辽西死战诱敌于前,贪一己之功于后,复辽沈、广宁而不守,错失规复全辽之机,二罪也”
马成迷惑道:“伯爷,你这是何意”
刘二杆应诺,回身对大师说道:“辽西大败后,朝廷一片哗然,弹劾熊廷弼、王化贞,另有我们伯爷的奏疏,堆满了内阁和司礼监,朝野一片斥责之声,要求问罪的呼声越来越高。”
刘二杆点头道:“从宫里传来的动静,魏忠贤似是不肯出头与伯爷撕破脸,除了尽数将奏疏转呈天子,任由阁老重臣入宫拜见,竟是一言不发。此中最首要的三份奏疏,一是内阁请允会审科罪,一是孙承宗请调精锐稳定山海关,一是登莱巡抚袁可立质询登莱海军批示归属。”
蒋海山问道:“伯爷,这大员可有人”
世人闻听,连轮作呕,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沈重嘲笑道:“他那里是毫无行动,清楚就是逼天子坐立不安,用王化贞打击东林,趁便捎上熊廷弼另有老子,以固其权势罢了。孙承宗这是看上定边军了,袁可立是要登莱海军的批示权,魏忠贤天然是顺水推舟,乐见其成。”
吴天武拍案吼怒:“放他奶奶的屁就是他们的狗屁方略,才导致辽西危急,伯爷主动请缨赴辽,兵略又事前告之。如何又将屎盆子扣在伯爷的头上”
沈重笑道:“我筹办赴京听审,待罪去官,这威海伯不要了,这定边军也不要了,登莱海军也不要了,威海卫也尽数退还,远赴外洋,做那化外游民。”
沈重嘻嘻笑道:“这几年我们供奉给天子的银子很多吧”
马成哈哈大笑,盯着沈重问道:“伯爷到底要去那里”
马成迷惑道:“王化贞身为东林党人,叶阁老的弟子,身后又有张鹤鸣支撑,方能巡抚辽东,架空经略,弄了个好笑之极的用间以攻沈阳的打算。现在全辽尽失,皆王化贞之罪,皆东林党之罪,如何反而扯到了伯爷和熊廷弼身上”
沈重笑道:“天子固然聪明,但年纪尚轻,性子不定,最不耐啰嗦事。他内用魏忠贤,外用东林党,就是想关起门来躲平静。现在辽东大败,朝野哗然,内阁定调,孙承宗、袁可立又对我们起了心机,只怕不好结束。”
蒋海山勃然大怒,起家拍着桌子喊道:“王化贞和熊大胡子也就罢了,如何还要论罪伯爷伯爷领着咱定边军北上辽东,光复辽沈,力撑辽西,挽救了五十万辽东百姓,如此大功不说夸奖,如何又成了罪恶”
马成怒道:“地点,伯爷,末将问得是地点”
潘林点头晃脑地笑道:“在定边军三年,老头子一家活得像人。今后也不想再活得卑贱。”
蒋海山怒道:“伯爷辛苦成军,数战辽东,方有了现在的局面,就此等闲放弃,莫非就不成惜么”
吴天武不屑道:“咱定边军军功赫赫,所向无敌。老子倒要听听,他们能给伯爷安个甚么罪名”
沈重话音未落,世人俱震之下,连人带椅子一齐跌倒,痛苦之声还未响起,沈重的余音已经传来:“我们是不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