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叹辽东之处,自失了金州以来,这李啸所斩得的这些首级,倒是辽东明军最大的收成。固然颇具讽刺意味,现在有了这些首级,朝廷之处,也可略为敷衍一二了吧。
纵马奔行了几十里路程后,锦州城北门那巍峨的城墙,鲜明呈现在李啸面前。
此人身材亦是极其高大结实,身穿一身宝贵的冷锻瘊子甲,一张黑红的脸膛上,虽犹是粗暴之色,倒是有摭不住的蕉萃与低沉,鬓边亦多已点点斑白,此人,便是名震辽东的第一将门,前锋营总兵大将祖大寿。
“李啸,你等所斩获的首级在哪?某家看看,可不会是你这厮杀良冒功?”祖大弼吃紧地吼道。
一名身着灰色夹衫,头戴四方安定巾,脸上有几颗较着麻子陈迹,下额留着几缕长须的男人,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他一脸气愤地呈现在李啸面前。
“李啸,你能这般谦逊不倨功,倒是不错。老夫很赏识你。”祖大寿掂须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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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副队你看,按说医馆都是叫甚仁心,圣手之类的称呼,这家医馆却叫这么个俗名,倒是风趣。”王义守指着招牌笑道。
“多谢大帅!大帅军务繁忙,鄙人不敢多扰,别的鄙人还需带部属速去医馆救治,先行辞职了。”李啸拱手回道。
祖大寿与祖大弼两人听完,两人不觉对望了一眼,脸上皆是难于置信之色。
那名男人冷哼一声,斜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中间肩腿均受伤的王义守,方冷冷说道:“某家陈均,外号陈麻子。”
“禀大帅,小的们此次前去大凌河北岸哨探,已绘得本地情势图稿,并斩得6颗鞑子首级。本来还杀了三名鞑子,惜乎尸身被鞑子抢回,未得斩获首级。”李啸起家,然后以一种安静的语气,不卑不亢地答道。
这么说来,阿谁李啸说他还曾射杀三名鞑子,只可惜未抢得首级,却亦是可托了。。。。。。
祖大弼粗声重气地喝道:“你等既探敌情返来,不回中屯所,却来锦州做甚?”
此时,祖大寿祖大弼两人,正各率一队仆人,查抄锦州的城池防务,却没想到,在这北门之处正赶上李啸他们返来。
行到离这些人二十步外,李啸王义守正欲滚鞍上马,一个滚雷般的声声响起:“那里来的厮混!竟敢冲撞了总兵台端,倒是要死!”
“刚才在外咶喊的,但是你等?”这名男人全然无惧一身盔甲的李啸与王义守,大刺刺地喝道。
李啸的谦逊态度,让祖大寿非常赏识。
祖大弼身为参将,却说出这些毫无官架粗爽快接的语句,让李啸心下大乐,幸亏他脸上未有任何透露,向着祖大弼恭敬地行了一礼:“好,将军之约,鄙人敢不受命!李啸先行辞职,他日定向将军请教技艺。”
未等李啸答复,医馆内却立即传来一个气愤的声音:“何人在外这般咶噪,本医馆就叫这么个名字又如何,莫非还治不抱病不成!”
“鄙人广宁中屯所哨骑队副队李啸,拜见祖大帅,祖参将。小的们刚从大凌河城处哨探回归,却不知二人大此,几乎冲撞了台端,倒是该死。”李啸大声说完,纳头便拜。中间的王义守亦是一同参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