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洛斜了一眼台下,心道总算有人来了!
午门以外,少年长身而立,手握鼓槌,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沉重的大鼓。
身后传来或人对劲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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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诚倒是微微一愣,想起方才朱常洛放肆的模样,脱口而出道。
“孝子!”
明制,接管和呈递登闻鼓诉状设有专门的监察御史,但是到了厥后,因为伐鼓之人甚少,便改成随见随呈,即由碰上击响登闻鼓的监察御史或六科给事中接管诉状。
“是何人胆敢敲响登闻鼓?张诚,快出去瞧瞧!”
神宗倒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内心倒是腻歪透了,不过毕竟登闻鼓已经敲响,也不能不睬,故而神宗踌躇了半晌,说道。
“台上何人伐鼓?”
“不过是小孩子意气,胡说八道罢了!赵大人未免太小题大做了!”
因着某些特别的政治启事,都城中的大部分官员现在的目光都聚焦在皇城,更有很多官员借着职务之便,流连在午门以外,等候着第一手的动静。
“本王皇宗子保定郡王朱常洛,受人刺杀,哀告无门!奸人包庇,勾搭串连,企图摆荡国本,阴图东宫,本王本日秉祖宗遗训,击响登闻鼓,请皇上御审此案,以安天下!”
对于张诚此人,朱常洛本来就没有甚么好印象,加上晓得他和郑妃有勾搭以后,更是没甚么好感。
“赵爱卿,御审就不必了吧!张诚,你去将这个……将朱常洛带过来,朕要亲身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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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现在把脸奉上来,朱常洛也不吝于狠狠的打上一巴掌!
“张掌印这是甚么话?皇宗子殿下的安危,东宫储位国本,岂可如此草率,皇上,臣自请出午门详问此事,若失实,恳请陛下御审此案!”
赵志皋眉头紧皱,声音当中多了几分降落。
“哼,奸佞之徒,你身为司礼监掌印寺人,不思报国辅君,若非你玩弄权谋,扣押奏本,本王何至于敲响登闻鼓,现在你吃紧忙忙前来劝止,难不成是和那刺杀本王的奸人勾搭不成?”
到了现在,张诚也看出来了,这位主儿明天是盘算主张要大闹一场了!
这鼓槌实在是有些沉,才敲了这么一会,就累得不可。
“甚么?!”
“郡王爷这是说的甚么话,咱家身为司礼监掌印,岂会做出这等事情?如果郡王爷执意要告御状,就请将状子拿出来,咱家晋呈给皇爷!”
朱常洛明天特地穿了一身厚重的冕服,头戴七梁冠,身穿大红素罗衣裳,革带佩绶,行走之间,气度自显,幸亏现在已经是暮秋,如果大夏天,朱常洛感觉本身穿这一身绝对会被热死。
也就不再多费唇舌,口气也淡了下来。
“张掌印,郡王爷当真是如此说的?他真的遭了刺杀?甚么人敢如此大胆?”
赵志皋神采一凛,倒是行了一礼,果断的说道。
登闻鼓!
何况他说的半真半假,就是让张诚辩白都没的说。
神宗莫名的有一丝不祥的预感,眉头一皱开口说道。
张诚神采阴沉,几欲发作。
太祖天子立国以后,秉承前朝之制,设登闻鼓,凡敲响登闻鼓者,任何官吏不得迟延,需马上禀报天子,若所诉失实,当重审重判,但是因为各种启事,到了现在,登闻鼓已经垂垂沦为情势,这也是统统人愣神的启事。
“本王求之不得!”
而本来要说出的话,也顿时住了口,不免让王锡爵堕入一阵浓浓的绝望当中,连带着对伐鼓之人,也多了几分怨怼。
事到现在,他如果还看不出来朱常洛是在用心热诚他,也就白混这么多年了,特别是午门之地,百官眼皮子底下,不管如何他都发作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