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议过后,马林也值得安抚道:“进兵吧,前军马队辰时出堡,攻尚间崖。”
开原众将不免又抱怨起来,大多是支撑马熠的,杜松要抢功便由得他去,西路雄师兵力薄弱,摆布也不差这几日。公愤难犯,马林也只得命令前军马队稍停,等后营辎重跟上来,马上进兵。
浑河边死普通的沉寂,一众开原将领大家都是面色死灰。
现在,杜松抛弃开原雄师长趋直入,真真是骄横傲慢。马城身临其境,胸中知名火升腾起来,说甚么萨尔浒之战的罪臣,首推杜松,经略杨公虽无大才,声望也不甚足,可这进兵方略也定的四平八稳,何如杜松此獠过分骄横,经略大人又能如何,其间争辩能够休矣,萨尔浒之败首罪便是杜松。
开原众将多是不满的,一通牢骚过后,马林也只得和颜悦色安抚众将。
天然,时候久了便是铁打的男人,也要累垮拖垮。
仓猝吃了几块獐子肉,马城将二哥马熠和他的神机营赶去睡觉,自家带着亲兵巡查驻地,千余名团练在三岔堡西北占了块地盘,生起篝火,搭起兽皮缝制的帐篷,倒是吃的饱穿的暖,很多士卒已经在呼呼大睡。马城谨慎的在部下们中间穿行,心中大定,得益于良好的练习,大量肉食的将养,这千余开原后辈大家都养的身强体壮,短时候内,倒也不害怕这戋戋酷寒。
马队里分出百余逻骑,三五成群沿着浑河向东,飞奔而去。
逻骑回报,杜松轻兵冒进,亲率西路军前锋万余兵马猛攻界藩寨,中军,后队却仍在浑河对岸。中军大帐刹时鸦雀无声,任谁都晓得西路军前锋万余精锐完了,却无一人敢说出来。最可骇的是杜松现在,仍全然不知浑河已解冻,所部万余精锐后路已被解冻的浑河隔断,并且气候转暖明日局势只会更糟。
第七十七章 娇纵
亲兵将一块烤好的獐子肉递了过来,肥美的獐子肉咬一口满嘴油。
这便是战役,战役非是风花雪月,而是性命堆出来的,两万民夫多是军户出身的老弱,本就孱羸,能熬过这场大战的便只要青丁壮了。各吞堡中,还稀有万家中没了男人的妇孺,也不知有多少能熬过这个夏季。
下午,开原雄师东南三十里,浑河岸边。
马城神采稳定,心中倒是惊涛骇浪,终解开了一个千古之迷。
当夜,开原中军大营。
马林突的狰狞起来,突破死寂:“再探,西路中军进至那边!”
马城方才命令放出哨探,中军大帐马林的手令便到了,一封手令将马城兄弟骂的狗血淋头。马城兄弟被骂的神采发苦,相视无语,只得狠下心来命部下军兵,用马鞭,棍棒将民夫摈除起来,惨号声中,马熠亲手砍了数个躺在地上不肯起来的民夫,大队民夫才渐渐的动了,将散落在路边的粮车,大炮集合起来。
马城虽早知此战必败,仍不免有些火气,这杜松也委实过分傲慢了。经略使司的进兵方略,是西路军攻界藩,古勒寨,开原雄师攻尚间崖,如此两路雄师汇合以后相互策应,相隔不过二三十里,中间虽隔着一条诨河,但是两路雄师加起来近五万人马,即便战事倒霉也足以自保。
军报,杜松前军万余精锐昨日已甩开中军过了浑河,攻界藩寨。
马城坐在篝火中间早已麻痹了,一日夜间,辎重营冻饿而死的民夫已超越百人。
卡嚓,冰层收回一声轻响,让那名亲兵神采惨白,仓猝控住烦躁不安的战马。连马林在内,一众开原将领神采都变的乌青,那名亲兵无法轻夹马腹,持续前行,只数息后冰层俄然裂开,战马忽的一声嘶鸣,连人带马陷进冰冷的河水。摆布亲兵一通手忙脚乱,才将那名满身湿透的亲兵救了上来,战马但是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