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南星张口结舌,孙承宗劝止道:“这便有些过了,不准骂人。”
艾南星和一众监生自是张口结舌,答不上来。
老者走至近前,高低打量火线傲然道:“老夫孙承宗,忝为礼部右侍郎,有甚不明处老夫替你做答。”
笑声惹人侧目,俏家人仓猝以手掩嘴,不敢再吭声。
马城朝着孙垂白叟拱拱手,正色道:“记下来,某月某日,临川举子艾南星于京师国子监与人辩斗,请加商税,从者如云。”
马城被这老头弄的哭笑不得,只得疏忽他,柳自华却被逗的扑哧笑了。
几句话,将艾南星呛的几乎噎死了。
马城故做忧?:“得银三百万两,还是大大的不敷,士族免税又是我朝定制,那又该加谁的税呢。”
四下又是群情激奋,叫唤起来,脏官,自是脏官贪得太多。
孙垂白叟将手一摊,安闲道:“我安晓得,老夫本日只是为你两人做个见证,其他便一概不睬。”
也有人愤然辩驳:“不加商税,那贤人之言岂不是错了,百姓足,则孰与不敷,贤人言如何会错。”
任监生们如何激奋,也无一人敢说帝师扯谎,堂堂帝王之师,自是不会欺诈几个无品无职的墨客。
马城翻脸,冷然道:“光天化日,众目睽睽,我如何构陷你。”
人群让开一条路,一名文士打扮的老者,越众而出,边幅浅显。
马城微一抱拳失礼,四周监生也窃保私语,却不敢冒昧,官职是小,凡是不是真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也知这是帝师,帝师,那是读书人至高无上的位子了。
马城笑道:“你叫甚么,倒是个机警的。”
话音未落,人群中便有人沉声道:“不必问了,万历六年张相公行一条鞭法,清查天下田亩,数七千万亩,比立国时仍多有不敷。”
马城挖苦道:“不学无术,蠢物普通的穷措大,你连天下田亩多少也一概不知,岂不是个蠢物。”
鸦雀无声,马城侃侃而谈:“诺大一个皇明,天朝上国,太仓岁入节余三百万两,户部连贼都不肯进,说甚么民自富于下,君自富于上,好臭,好臭,臭不成闻!”
孙承宗又摆手道:“非也,非也,我朝商税五十税一,粮税三十税一,各地所产折银两千万两,各省预留钱款不过一千余万两银子,很多衙门年久失修,两月前大雪,连礼部房上也破了个大洞呢,至今无钱修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