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书给熊廷弼,当紧守城池不成浪战,马城沉吟很久,在信中加了一句,请派逻骑,查入朝建奴是否真奴。马林也极其警省,父子两人相视心惊,建奴狡猾,派些下五旗杂兵冒充真奴也是极能够的。倘若真奴主力仍在辽沈一带,待机而动,则出城浪战必是没顶之灾。马队个人连去如风,一支超越五万人的精锐马队雄师,真真是让人脑仁疼。
马城揉着发酸的额头,心中痛骂,堂堂九千岁,权阉魏忠贤怎得还不脱手,怎对的起史乘上的评价,派厂卫鹰犬去江南一古脑都杀了,这天下便清净了。
军议,开原众将不免痛骂几句,建奴虽立了国,还是一伙上不了台面的山贼,只懂掳掠,朝鲜境内此时应是烽烟到处,鬼哭狼嚎了。马城皱眉,焉知建奴不是计谋棍骗,众将沉默,实在是被建奴骗的怕了。建奴用兵从无成法,从抚顺至辽沈,一起将大明君臣,辽东众将骗的晕头转向。
气的马林拍桌痛骂,无知竖子,军国大事,岂能如此儿戏。
马林眼中也凶光毕露,狠声道:“传兵,备战,本督当上书陛下,一死以报君恩!”
此中最热点的庶科,毕业后可进入开原大小衙门任职,虽无品级可架不住报酬优厚,俸禄极高,早被生员秀才们挤破了头。
高贞也皱着眉头,沉吟道:“现在难处,不知圣上所思所想,主战主守。”
信使,信鸽在开原,山海关,锦州之间穿越,动静倒还算通畅。
第一百八十九章 清议
见众将仍踌躇不决,魏朝急道:“神宗陛下多么声明,只是一个立国本便争了多少年,读书人闹将起来,但是凶恶的紧!”
众将沉吟之间,深知这位监军大人奉养三朝天子,见地的多,久在宫中当差深知士子肇事的影响力之卑劣,所言不虚。
马城蓦地想起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体贴的那副名联,一声嘲笑,事事体贴,便能替朝廷,火线将领制定进兵方略,指导江山了么。最怕戚金和麾下浙兵将官受不得激,皆是浙人,歪曲戚帅先人畏敌如虎,比杀了他还要难过。
是夜,魏朝一语道破天机:“此计,必是降金叛将所为。”
马城胸中火起,一干嘴炮在万里以外指导江山,全然不顾敌强我弱的情势,这是要用言论生生逼死辽镇将领。此时方知,为何力主守城耗损的熊廷弼,宿世落了个传首九边的了局,生生是被言论逼死的。仿佛辽镇兵马不救朝鲜,不去送命便是愧对祖宗,一干将领皆是无胆鼠辈。
一言不发的魏朝,终忍不住道:“为今之计只得打了,士子们闹腾起来,只弹压是不成的。”
当夜派信使手札一封,安抚戚金,劝他忍一时之气,莫打动浪战。
过不几日,坐镇山海关的熊廷弼便来信抱怨,江南士子,官员上书弹劾,责问辽西,开原两镇为何坐视不睬,放建奴入朝掳掠,罪莫大焉,朝鲜乃皇明属国,心向皇明,辽镇兵马为何畏敌如虎。
马城再不踌躇,决然道:“那便出兵,打!”
看熊廷弼信中语气,来势汹汹,南京国子监,江南士子,驰名有姓者数百人上书陈情,乃至有南京各部的官员参与此中。这便是东林党的反击了,这反击来的如此之快,令民气惊,可想而知江南繁华之地,此时应是唾沫横飞。
倘若建奴真是劫夺朝鲜去了,则回师时必定行动迟缓,当有所斩获。
高贞纠结起来,也不免骂道:“现在我等能战之兵不过两万,辽西有兵三万,大半是步兵,若倾巢而出,开原,山海关不守了么。”
局面失控,马城倒安静了,起成分开,既然要打那便只能逃亡一搏了,既定计谋没法顺利履行,所谓清流,绑架民意,威胁朝廷,这便是大明之觞。既铁定要打反倒心平气和了,只是要预先安插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