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痕累累的开原铁骑在五里外换了马,救治了伤兵,才不紧不慢的消逝在视野里。马城自问能做的都做了,初度表态的开原重骑表示不俗,让马城心中平白多了几分懊丧,可惜开原重骑营兵力太少,有力得救,以具装铁骑击城下之军,这本来是绝佳的战机,只是敌我气力差异太大,这战机便白白错过了。
马城一笑,对仍不足力的那营浙兵大为赞美,戚帅身后多年,这营浙兵精骑仍如此坚固善战,不由自主的怀想着浙兵鼎盛期间的英姿。一顶丰富的牛皮帐篷搭了起来,乌黑的帐篷里俄然点起火把,让入帐议事的世人一时候非常不适。用漆墨牛皮制成的帐篷隔断了火光,从内里看还是乌黑一片。
算上沈阳城下那次短促突击战,死在开原铁骑手中的建奴已然过千,而本身伤亡不过三百余骑。
骑弓,三眼铳,手弩,仗着马速阐扬出庞大的杀伤力。
破钞重金培养的重马队,很能够几次大战后就伤亡殆尽了,这性价比实在太低了。
大部开原马队停下来休整,借着夜色保护在蜜林中吃着肉干,喝着净水,给怠倦的战马喂上豆饼盐水,数日来持续交战,方世鸿和他的近百仆人都拖垮了,很多方府仆人在密林中倒头便睡,连身上落满了蚊虫也不顾了。叶赫兵士也大多很有不耐之色,唯独一营浙兵,四营开原后辈仍保持着充足的警戒,将逻骑暗哨放了出去。
一日夜来,如许小范围的遭受战已碰到过十几次,互有伤亡。建奴马队伤亡过百,叶赫马队也死了几十人,叶赫兵士表示出来的凶悍残暴,令民气惊,灭族之仇果是不共戴天的,开原铁骑在沈阳以北浪荡了两天,以精骑浪荡在疆场核心,寻机歼敌的作战形式让方世鸿大开了一回眼界。
马城带领后队拍马赶到,胃里一阵翻滚,这些叶赫部最后的精锐打起仗来,也太残暴了。马蹄轰鸣声中,开原马队行列里不时有人中箭落马,前锋重骑却如利矛般刺穿了建奴雄师后队,霹雷隆朝炮阵囊括而去,后队沿着前锋重骑斥地出来的狭小通道,猖獗的射杀着沿途看到的统统活物。
伤痕累累的开原铁骑在三岔口安营,弥补耗损后浪荡在沈阳核心,便游离在疆场以外了。
浙兵之坚固,开原后辈之军纪严明,让累垮的方世鸿大为感慨,看着几队开原后辈牵着战马,悄无声气走进阴沉的夜色里,自发担当起值夜的重担,便是布尔汗也非常惭愧,自认叶赫精骑比之开原后辈大为不如,对马城也更加恭敬了。
马城在亲兵重重保护下,带领伤痕累累的开原精骑头也不回的撤出了疆场。
一日夜后,傍晚。
方世鸿虽怠倦欲死,却欣然道:“以三千击数万,屡战屡胜,观马兄战法之诡奇机变,吾本日方知水无常形,兵无常势,古之兵圣诚不欺我也!”
入夜,密林中。
马城唏嘘,开原如果坐拥两千重骑,没准能踏平奴尔哈赤的中军大营,现在却只能望城兴叹。离开疆场三十里外,检点人马,马城嘴角都抽搐了,五百锁甲重骑战损了一百多,这伤亡率也委实太惊人了,终明白为甚么重骑这一兵种会式微了。重骑冲阵结果确切惊人,但是战损比也实在太高了。
劈面撞上的两支马队,不约而同的挑选了上马对射,一队建奴游骑和前队叶赫马队缩着脖子,躲在马背后对射,建奴游骑显是偶然恋战,很快仍下几具人马尸身离开战团,待战马加快后纷繁攀上马背,往沈阳方向撤退。前队叶赫兵士纷繁从埋没出钻了出来,毫不客气在重伤战马脖子上补一刀,连战死建奴马队的尸身也没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