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廷弼面色愁苦,几无言以对,九边能战之兵早抽调一空,南省兵马精锐的如浙兵,川兵,闽兵也早调来了,至于京营,大家皆知京营兵马只是绣花枕头,充当仪仗尚可,是千万不能拉出来见仗的。
马城讽道:“太岳公,身后但是被抄了家的。”
马城正色答道:“回经略大人,此战幸运,以三千击两千,以有默算偶然,夫战者,兵无常势,水无常形,下次便没有这等便宜可占了。”
马城一笑,心中结壮了很多,若连熊廷弼这等百战名将也自欺欺人,死不肯承认敌强我弱的真相,这大明朝便真的无药可救了。
很久,熊廷弼方笑道:“提及来,当今陛下似成心为太岳公复官,年前才招了张氏先人进京面圣的。”
给张居正昭雪,加恩张氏先人么,马城眼睛亮了起来,此事倒是大有可为。
马林适时辩白道:“黄口小儿,打了几场败仗便不知轻重深浅,这些也是我等为将者能说的么。”
马城轻松笑道:“末将不敢,现在我等以弱击强,这呆仗末将是千万不肯打的。“
熊廷弼当真吓了一跳,劝止道:“小声些,传到京中又是一场祸事。”
熊廷弼苦笑道:“傲慢,你这是将老夫也骂了。”
马城森然道:“自是要加商税的。”
马林冷声辩驳道:“另立新军,钱从何来。”
马林则傲然坐在高头大顿时,看着五子的眼神里尽是亲热,慈爱。
马城答道:“敌情不明,明知不敌仍一力求战,此为死仗,于平原地区以步击骑,结个乌龟呆阵,此为呆仗。”
阉党,阉党也太刺耳了,马城嘲笑,少爷是端庄的帝党,保皇党,这便显得威风多了。
熊廷弼奇道:“何为死仗,何为呆仗。”
马城摊手道:“这也不成,那也不能,那便甚么事也做不成了。”
熊廷弼沉着了点,仍激赏道:“大有事理,大有事理,胜而不骄,当如是也。”
马城有力道:“父亲,您是武将,开原伯,您有甚么斯文可辱?”
熊廷弼满面红光,抓着一颗真奴脑袋大笑道:“此天纵之才,大明复兴之兆也。”
新科开原伯猖獗笑道:“我的儿,练的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