麾下亲兵俱是百战精锐,进退有序,分出一半人用手弩逼着瑟瑟颤栗的车夫,车队原地转向回密云山庄,另一半人则策马排成一列横队断后。那队城卫兵马也仿佛不肯多事,只是远远的跟着,马城也只能任他们跟着,十余辆马车迤俪而行,缓缓往密云方向驶去。
三百浙兵老弱大家都一面愤然,握紧了枪,却还是保持着沉默。
对于万历朝这些清流直臣,马城是警戒万分的,能信赖的只要手中的刀。
马城走畴昔将地上血迹草草用土袒护,扶起失魂落魄的方世鸿,也塞进马车。
马城往内里望去,这位御使大人身后黑压压的站满了人,除了巡城兵丁另有很多士子,大多情感冲动不时大喊小叫,嚷嚷着首辅公子犯法与民同罪,首辅公子虐待弱女子致死,罪无可赦。这便是要假造罪名了,明显是遭人谗谄坠马而死的,却恰好要假形成方世鸿虐待致死。
马城按下心中邪火,嘱她两人回房歇着,敏月倒是出奇的灵巧,乖乖的和映雪两人走了,并无率性。
党争,马城明白他终究无可制止的深陷党争了。胸中知名火升腾起来,党争便党争,为何使这些下贱的手腕,沉香那不幸的无辜女子何罪,无辜百姓何罪,胸中知名火升腾猛的拔出刀来,一刀劈翻了一张桌子,才把邪火压下去了。
沈纪行率马队押送军器去了蓟州,这营中官最大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营官,自是不敢禁止自家主将。
那薛大人看着列成五排的铳手,鼻子都气歪了:“开门,你等要造反不成,交出凶犯!”
马城神采阴沉也不答话,方世鸿也不敢再多言了,这可不是心软的时候。
稍一思考,这倒一定是针对沉香的,沉香只是刚好要骑马,那暴徒便趁机牵给她一匹烈性种马。俄然想明白了,这应是蓄谋已久的,那匹黑马是必然会吃惊的,不管撞死的是沉香,还是浅显都城百姓,都是一场衬着大波了,首辅公子公开在京中纵马,还撞死了人,但是颤动朝野的大事了。
马城想了一想进了方世鸿房中,皱眉安抚:“方兄,节哀。”
方世鸿却仍失魂落魄,马城一气之下去内里找了一桶凉水,兜头浇了下去,才让方世鸿打个激灵猛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