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使女点头欠身,齐答:“是!”
“这内里的东西皆是太夫人犒赏赉十一娘子的!”周妪特地减轻了犒赏二字,正色道,“一只点翠梅花簪,一只金镶玉步摇,五枚烧蓝花钿另有一套雷纹赤金臂钏,一朵丹色素绫华胜,还望娘子收好!”
顾钰微愕,心知祖母此问并非讲求她的学问,看来她的猜想没有错,祖母定然是对她所写的字起了狐疑,但她为甚么要她背第八十一章?在她的内心又会有甚么样的考量?
顾老夫人不觉唇角弯了一弯,又板着脸道:“你跟谁学的字,习的又是谁的字?”
那名使女恭敬的接过锦盒后,便与另一名使女走到了顾钰面前,齐声道:“奴诗琴/诗画,见过十一娘子!”
顾钰垂眸看了一眼,如有所思,沉吟了半晌,方才答道:“此为孙女所写。”
念及此,顾钰心中便似明镜普通通亮,她再次应了声是,向顾老夫人行了一礼后,便筹办拜别,谁知刚一回身,顾老夫人再一次唤住了她,道:“对了,祖母见你打扮非常素净了些,但是暮烟阁中贫乏衣帛金饰和人手?”
顾钰看了一眼,两名使女春秋比她略长,约莫十六七岁的模样,皆梳着双平髻,身着绣衫罗裙,看上去态度谦恭皆非常沉稳,私毫没有因为降职服侍她一个庶女而感到委曲,到底还是祖母身边的人经心调教出来的人。
但是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重活一世,这人间的统统,她已看得太清,她也晓得,身为女子,在这乱世中保存有多不易,哪怕是如宿世普通爬到了最高点,也仍然要受那些用心叵测的男人们所掣肘操纵,她保不住本身的夫君,也救不了本身的儿子。
“好,我记着了!”顾钰说了一声,然后再向顾老夫人伸谢施礼,“多谢祖母犒赏,孙女这便带她们归去了!”
顾钰默不着声,她倒是不在乎祖母在她身边安插人,归正她身边的耳目已是浩繁,只是内心暗笑:她一个庶女,不过是写了一首字,竟让顾老夫人正视到这般境地?
莫非祖母是想……
顾钰还是施礼,道了声:“祖母。”
见顾钰沉吟不语,顾老夫人又一声嘲笑:“十一娘,我可从未传闻过你的字写得好?”
顾钰又深思了一会儿,答道:“孙女自幼慕王逸少之书法,习的便也是他的字,只是孙女之字还显拙陋,多为本身揣摩而未习得其真髓,唯恐污了祖母的眼。”
“阿姑,您找我有事?”
“诗琴?诗画?”顾钰唤了一声。
顾钰道了声是,正要走时,顾老夫人又唤住了她:“等等――”
张氏更是吃惊,再次将目光落在那佐伯纸上,又一目数行,看了数遍,直将每一张纸都翻过以后,才道:“是,子妇眼拙,阿姑慧眼,这的确与逸少公之书法有几分类似,只是,这真的是……”
顾老夫人嗯了一声,忽地寂然道:“老子《品德经》的第八十一章,你背来听听?”
顾老夫人开初不觉,听完以后极其对劲的连连点头,待反应过来时,神采也是刷地一下速沉,沉默半响后,便“啪”地一声,将一叠佐伯纸甩在结案几上。
说罢,竟是暴露一幅慈爱的模样,语重心长道:“你是我顾家的女郎,祖母管束着你,那是为你好,你不过是借了沈氏的肚子托生,为你的名誉与出息计,你只能尊虞氏为母,也只能当她是你的母亲。”
顾钰顿下脚步,就听她问道:“阿钰,你生母沈姨之事,你可有听下仆们提起过?”
而这两名使女看上去就很不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