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娘子那戏谑乃至有点像郎君般打趣的神采,诗琴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
“你找我有事?”停下脚步后,他也不转头,只是如惯常说话普通的问。
妙微追上来时,也只看到那男人仓促拜别的背影,然后对顾钰说道:“娘子,老夫人叫你现在去前厅,别的,张十二郎来了!”
“娘子,我在内里等你好了!”她道。
顾钰点头,走了出来。
立足于此,聆听古槐弄清风,也可谓是一件极其享用之事。
男人抱着一把焦叶琴,走到书院的上首,就着一蒲团坐了下来。
她一出来,书院当中便是嗡嗡声一片,那些或坐或站的女孩子都齐齐的朝她看了过来。
这时的顾十三娘才鲜明反应过来,本来这名琴师是在借她们的口来嘲笑她的无知,顷刻间直是惭愧得无地自容,神采青白交集,直跺了一脚后,便抹着眼泪向书院外跑去,出门前,还指着顾钰恨恨道:“顾氏阿钰,你等着!父亲祖父他们很快就要返来,待他们返来……”前面的话她没有说下去,便急仓促的跑开了。
前一世,陈郡谢家娘子谢道韫嫁与琅琊王凝之以后,便曾在清谈宴会上设步障为小叔王献之得救,以极其敏捷的才辨才气令数名当时闻名遐尔的大名士词穷佩服,一时名扬四方,被誉为“神情疏朗,有林下之风”的女中名流。
母亲罚她,祖母怒斥她,现在连这个庶女也能够来热诚她了!
而顾钰的目光便垂垂的冷了下去。
这时,诗琴却惶惑不安的唤了一声:“娘子!”
见顾十三娘涨红着一张脸,久久不出声,坐在书院火线的顾十娘站起来发言了。
“你是怕我被杀?”顾钰笑了笑,问,接着又调笑似的说了一句,“我如何能够会那么怂?”
顾十三娘更是腾地一下站起了身,指着顾钰骂道:“她如何也来这里上课了?嫡庶不能同席,这府里的端方还要不要了?”
诗琴听到声音,赶紧跑了出去,站在顾钰身边,对顾十三娘道:“这是老夫人的意义,今后十一娘可与嫡出姑子们一起进学。”
顾家设有大大小小的书院,不但郎君们要进学,女郎们也不例外,这不但是表现一个家属的涵养秘闻,并且在当下年代,女子若负才学且为外人称道,也是一个家属极其长脸之事。
“琴师?”听到这两个字,顾钰眸光一亮,不成谓不惊奇。
说他不懂贵贱尊卑,便也是热诚他本身就是个没有贵族教养的卑贱之人!
能赞美一名女子有如竹林七贤般“越名教而任天然”的林下之风,也足可见其风采与气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