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听闻澈儿于玄辨之上挫败庾氏后辈,吾心大为畅怀,不免大笑出声,令得卿卿严峻了!
她话音刚落,便闻得书房当中一阵大笑声传来,那笑声极其开朗如洪钟磬鸣,李氏微蹙了眉头,便也挥手表示婢女们退下,而仅带着一婢端了一些生果及茶水来到书房门前,叩响书房之门。
李氏与桓温都有些惊奇的看向了桓澈。
迎上目光的婢女不由低头,李氏生得极其仙颜,虽年过三十,但不管是肌肤还是身材都保养得极好,肤如凝脂,手如柔荑,便是一喜一嗔当中所透暴露来的风情都令得她这般二八韶华的少女自惭形秽,但婢女深知,李氏表面虽美好如西子之病态,如山鬼之灵魅,但其心中韧性却绝非常人可比。
“何人在外?”听闻声音的桓温厉声问道。
桓温的面前便大亮,便道了一句:“那就要看看他本身是否有这个才气了?”
“不过甚么?”李氏美目悠转,定定的看向她问道。
桓温便举手表示她坐了下来,只是略有些猎奇的看着桓澈道:“澈儿乃聪明之人,想娶那位顾十一娘为妻必有他的事理,不如先听听他的事理?”
父子二人聊至此,李氏便笑了起来,将一杯茶水送至桓温手中,又令婢女递了一些生果和茶水到桓澈面前,说道:“聊了这么久,将军必定口渴了,不如先品一口妾所泡制的玉梨春,看看如何?时候不早,也让澈儿归去安息吧?”
桓澈便道:“司空一职,实为中枢宰相职位,可实则是削去父亲兵权,可见朝廷对父亲已然是顾忌颇深,此为‘将欲夺之,必固予之’之举,以中枢三司职位相诱,欲图将父亲困于安康台城,其间有诈!”
桓澈话音一落,李氏便站起了身来,微怒道:“澈儿,那只是一个庶女,以你现在的名誉,想娶甚么样的王谢贵女娶不到?”
桓温听言,更是畅怀大笑,将李氏拉于身前,说道:“快坐下来,你也来听听澈儿说说晋陵一行所碰到的趣事!
桓澈沉吟了一刻,又道:“以澈之见,父亲不如以中原尚未安宁为由移镇姑孰,姑孰西濒长江,乃安康流派,节制了姑孰,父亲可自领扬州牧,现在天下不决,士族耽于坐谈吃苦,唯父亲兵力实足,勇于与苻秦、燕国对抗,无父亲便无江左一方安宁,天子亦不能奈父亲如何?”
“澈想请父亲为儿聘顾家的十一娘顾氏阿钰为家妇,儿想娶她为妻!”
说到这里,桓温又叹了一句,“想当年沈士居亦是决然回绝了朝廷所许的三公之位,谓丈夫行事,当始终不移!吾亦如此!”
虽下了逐客令,却见桓澈仍旧跪坐在蒲团之上沉吟不语,仿佛并没有分开的意义。
“是!”
李氏出去,命人将生果及茶水摆放在了父子二人的塌几之上,含笑问道:“澈儿说了甚么,令得将军如此畅怀?”
桓温又大笑道:“不错,当年王敦攻入安康时,还屯于武昌,明帝便诏他入朝辅政,王敦便从武昌移镇姑孰,自领扬州牧,遥控安康,只差一步便可称帝,何如老患沉痾,有为而终,真是可惜可叹!”
“澈儿另有事吗?”桓温问。
因而,她整了整容,忙答道:“回夫人,恕奴直言,那小姑子只是一名庶女,其生母还是当年与王敦一起反叛的判臣沈士居之女!”
他话说到这里,桓澈便又道:“倘若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