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听了,神采如常,双臂环胸,一手托着下巴,自言自语的道:“嗯,多数是合作敌手的歹意进犯,手腕有些下作,但应当很管用。”
“老爷,老爷,不好了!”他话音未落,门娘仆人打门,声音孔殷。
至于卑躬屈膝的投奔阉党,向来不在周清荔的考虑范围,读书人最根基的节操他还是有的。
周家世代书香,这一世应当算是很有转机,周清荔是万历三十年进士,宗子周方是天启三年进士,次子本年也中了举,如果将来再中进士,一门三进士,在大明也未几见,必定是一段嘉话,周家说不定就能走向鼎盛!
周正一想也对,抱动手臂,低头思考,自语道:“东林党现在是靠不得,跟着阉党也不可,阉党一倒,东林必将清理过往,两个庞然大物夹攻,中间线路行不通……”
“开口!”
福伯看着那几个字,内心格登一声,道:“老爷,要不好!”
周清荔也是轻叹,道:“能看的大夫都看了,接下来,就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他们周家世代清贵,如果成了阉党喽啰,真是一朝清名丧尽,成了过街老鼠!
刘六辙僵笑,道:“这小的那里晓得。”
刘六辙那里听得懂,记得住这么多,直觉这是周正的疯言疯语,正想推委,周正已经考虑到了,道:“估计你也不懂,去,将我这些话奉告老爷,记着,必然要快人一步,抢占言论高点。抢到了,我们就赢了,抢不到,我们就输了!”
周清荔冷眼看着他,一肚子火。
周正目光明灭,俄然靠近门缝,低声道:“写的在右边?”
内里这么大动静,将正在认字的周正给轰动了,来到门边,敲了敲,道:“六辙。”
周正看着门真被锁链锁死了,眉头一挑,没好气道:“我没疯,不消当精力病看着。内里出了甚么事情?”
清名尽丧,除了灰溜溜的去官归乡,还能有甚么体例?
周家大门的右边墙壁,被人用粪涂写了八个大字:阉党狗贼,清流败类!
刘六辙有些难堪,二少爷疯病越来越重,已经开端打人了,如果将老爷打了那可如何办?
周正道:“你去,让人在左边也写上八个字就写‘正为清吏,直为远山’,再找些人,必然要早,现在就漫衍出去,将这八句话传出去,记着,重点是在左边,右边的要忽视,找些孩童,弄成歌谣,明天一大早就要传遍都城……”
刘六辙在内里跑了一圈,恰好过来,听到周正的声音,赶紧将门推开一条缝,从门缝里瞧着周正道:“二少爷,饿了吗?我这就去厨房看看。”
刘六辙看着周正非常‘普通’的脸,晓得事关严峻,想了想道:“我这就去找老爷。”
刘六辙没听清周正刚才在说甚么,只以为他是神神叨叨,闻言也靠近低声道:“是。”
周方一个激灵,看着周清荔,呐呐不敢再言。
周方也跟着出来了,看着八个大字,内心一阵肝火上涌,道“父亲,必定是二弟的事情引来的!”
周方看着他父亲,怒道:“爹,必定是钟家人干的!”
刘六辙上前,同时死力的回想着周正的话,道“二少爷说,要在左边再写八个字,现在就找人到处去说,还说必然要抢先一步,慢一点就完了……”
周清荔倒是神采微动,道:“征云要写甚么字?”
待到门外,看着大门右边墙壁,周清荔瞳孔一缩,神采乌青。
刘六辙读书未几,周正刚才说的有那么多,一时候竟想不起来。
周正内心计算着,问道:“老爷有甚么破局之策?”
福伯最是体味周清荔,神情肃重,道“老爷,必须想体例应对。如果钟钦勇坐上了工科都给事中,在他部下,老爷就没有好日子过了。”